我眼神示意月长老不要说下去,不想那成为宫远徵的牵绊。
待回过身,表情有些僵硬,眼神躲闪道,“去明月谷之前旧伤未愈而已,那林子瘴气浓,加重了旧疾。”
宫远徵见我不肯与他对视,显然尚有疑惑,他收起短刀问道,“那哥哥的密信上写了什么,让你如此着急返回宫门?”
月长老看出我的迟疑,见我不肯袒露,叹了口气,他谎称宫门突生圣疮,横行肆虐,他一人招架不住,而我精通医术,宫尚角迫不得已,这才急诏我返回宫门。
“当真?”
我错开视线,目光闪烁,此时心里已开始盘算,该如何避免两人相遇。
霞光退却,夜色渐渐沾染云团。
山谷里的雨总是来得毫无征兆,医馆廊檐下又出现那抹熟悉的背影,鎏金祥纹腰封,墨青玄鸟云纹锦袍长身鹤立,乌发高束,冷然的双眸此时有些落寞地盯着落雨满地。
宫远徵知道我仍居于徵宫后搬进了医馆。
“你是谁?”
他微微偏头,一孩童静立于屋内中央,身着竹青滚边银丝长袍,腰间束宽边锦带。
眸光清澈又透出少许倔强,下巴微微抬起,认真地打量着他。
宫远徵转过身,抱臂道,“这话该我问你。”
“我先问的。”他毫无怯意,发间点缀的小铃铛随着穿堂风微微作响,“你也喜欢看雨吗?”
“还有谁喜欢?”
“我娘亲。”
宫远徵闻言不禁勾起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上前一步,倒也没再计较先后,“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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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了?”
“四岁。”
宫远徵眼神闪了闪,心口不由得一颤,他放下手臂,试探着开口,声音竟有几分发抖,“你是……是哪宫的小公子?”
阿沅的小手拽着袖口,他显然也不是完全不计较先后,本以为可以一人一问,眼下全然自己作答,显得有些不耐。
“商宫。”
宫远徵眸中的紧张消失,长舒了口气,想来宫紫商和金繁的孩子也该这般大了。
“该我了。”阿沅走到宫远徵身前,仰头对他招了招手,身高相差甚多,他踮起脚尖才把指尖的毒虫递向宫远徵。
那黑虫被捏着身躯,毒牙若隐若现。
望着掌心的药引,宫远徵一怔,便听到阿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若是说谎,这虫子的毒牙就会毫不犹豫地扎进你的皮肤里,一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