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一见,立刻改了脸色,失神的双眸染上喜色,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连忙跪爬到宫尚角脚边,声泪俱下地哭道,“宫冷商要手刃徵宫长辈,执刃要为老夫做主啊!”
我的刀口随即抵到他颈后,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感觉到冰凉的刀口,叔父倏地背脊绷直,满目惊恐。
宫尚角抬脚踢开了他,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袍,眼底流露出轻蔑,“叔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您都要做我的主了,还需要我这个执刃吗?”
原本保护阿沅的暗卫,方才在宫尚角到来之前就要出手,见此情景又悄然退下了。
宫尚角抬手握住我的刀柄,见我不肯松手,心底泛上一丝心疼。
他上前一步,在我耳边说道,“这么死,便宜他了。”
我偏过头,目光相触,我在他眸中捕捉到了阴鸷的寒意。
年少跟随他斡旋江湖,面对血雨腥风的杀戮时他就是这种眼神。
*
凛冬已至,冷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徵宫大门打开,凄清灯火中正殿廊下空无一人。
宫远徵快步走上台阶,脸色阴沉,眸光冷冽,不顾下人的阻拦,来到门前。
他推了下门扉,纹丝不动,大门被从殿内拴紧。
“姐姐,你开下门。”他用力拍了拍门,声音有些发抖。
一直守在院中的晚樱,迈上台阶,悄声来到他身旁,拭了拭不断下落的眼泪。
“夫人吩咐过了,不见任何人。”
“莫山先生来过了吗?”
晚樱点了点头,泪落得更凶,“是圣疮。”
她哽咽道,“夫人不想将病气渡给他人,徵公子还是不要进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