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荒寒,大殿之上。
月长老侧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偏过头,视线相触,他眼眶有些隐隐泛红,悄声说道,“昨儿夜里没睡好。”
堂下徵宫旁系那叔父正声泪俱下,涕泗横流,数落我的种种不是。
宫远徵抱臂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余光瞥见我与月长老低语,立即狠狠剜了我一眼。
“徵公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从他情敌的行列踢出去?”月长老脊背一阵发凉,回头望向堂下,果然见宫远徵阴恻恻的目光。
我唇角微微勾起,“只要我们见面,你都逃脱不了。”
“你们是一点不顾别人的……”
“宫冷商!”叔父大吼一声,指尖颤抖着指向我,“你简直蛇蝎心肠!”
月长老话还未说完,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惊了一跳,忙抬手抚了抚心口。
我回眸,听得这话,只浅浅笑着。
“叔父说了如此之多,无非指责我手段狠厉,生性凉薄。”我轻叹了口气,眼神顿了顿,“可这在宫门不是共识吗?”
“叔父这五年逢人便说这些陈词滥调,连门口洒扫的下人都能倒背如流了。”
月长老轻嗤一声,被花长老扭头瞪了眼,当即敛起笑意。
“叔父若无他事,今日便到此吧。”宫尚角冷声道。
叔父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夫有一事禀报!还望执刃为我女儿妺徵做主!”
“终于说到正题了。”月长老又打了个哈欠,神色厌倦。
“我听闻妺徵妹妹前几日受了伤,叔父说得可是此事?”宫尚角瞥一眼我,正色道。
“正是!”叔父老泪横流,痛哭道,“我女儿遭宫冷商算计,被她那面首勾引,迷了心窍……”
他遮掩着脸,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呜呜咽咽地说不清话。
“远徵,妺徵所受何伤?”宫尚角看向宫远徵明知故问道。
“妺徵妹妹失了半个口舌,今后应是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大殿上除了花长老和雪长老惊诧不已,叔父悲痛欲绝,其他人皆面色镇定,并无半点惋惜之色。
甚至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宫子羽,闻言仅仅微蹙起眉,“谁勾引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