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松开了他的手臂,跌跌撞撞地向药房走去。
团扇在炉火旁来回摆动,我捏着幡布,小心地打开炉盖。
药房的门忽而发出一声闷响,我心下不解,苍栩何时如此守规矩,知道敲门了?
“你师父醒了吗?”
没得到回应,我盖好炉盖,刚转过身,身后忽而带起一阵风,下一瞬便被拥紧。
闻到熟悉的药香,我神色一滞,薄唇微张,喉咙却被刹那上涌的酸意堵住。
“爹爹!”正在斗柜旁称药的阿沅率先反应过来,老杆秤掉在地上,他跑过来抱紧宫远徵的腿。
“我昨夜好害怕啊,爹爹……”他哭丧着小脸抱怨道。
我握住宫远徵的手臂, 微微退开身子,四目相对时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实感。
他拉过我的手,摊开掌心,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眼前,“疼吗……”
我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眼眸渐渐染上笑意,安抚道,“不疼,我们都没事了,阿徵。”
昨夜子时,徵宫正殿,灯火晃动。
众人皆等在殿前,宫紫商将我护在怀中,握紧我的手,神色担忧。
宫尚角来回踱步,不时向殿内张望几眼,上官浅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别急,远徵弟弟不会有事的。”
苍栩方才坦言,双方皆种情花蛊只是解蛊的其中一步,龙鳞安神汤才是关键。
那汤药只需一方服用即可,但对身体损害极大,若承受不住恐有性命之忧。
上官浅话落,莫山先生推门而出,见众人迎上来,不禁叹息一声。
“徵公子身上已无蛊毒,但这龙鳞安神汤药性实在太烈,公子全身气血瘀滞,已陷入僵死状态,一个时辰内恐怕就……”
宫尚角上前一步,抓住莫山先生的手臂,眼中泪光浮动,“先生再想想办法,救救远徵……”
“执刃,老朽已想尽办法,但奈何那汤药的烈性根本压制不住……”
我抓紧宫紫商的手,趔趄半步,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宫子羽和云为衫不忍听下去,双双偏过身。
“出云重莲……”我打断了莫山先生的话,声音抖得不像话,“会有用吗?”
莫山先生闻言一惊,“自是有用!”
我身后的月长老叹息一声,无奈道,“可最后一朵出云重莲已被用掉了。”
为斩杀宫唤羽,我们托付月长老种出了宫门最后一朵出云重莲,交给宫尚角以练成镜花三式,眼下已无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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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花种,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种出那奇花的……”上官浅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