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 她把刀子戳进颈间:“哥哥,你看,你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活呢?”

许是父母到底沾着血亲的缘故,他们三兄弟身体自来都康健,可施婳却打小有一个让人头疼的病症。

她的凝血功能实在太差了。

寻常人根本不在意的小伤口,她却能绵绵流血许久,所以,自小家人对她慎之又慎,连磕磕绊绊都不让她有。

所以那一年她磕破了头,施敬书才会疯了一样,口不择言的在公众面前说出要拆了学校的话语,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头上那顶‘嚣张跋扈’的二代帽子都没能摘下来。

还有三年前,她把自己的腿划破。

自身的原因加上她人为的后果,腿上伤口缠绵了数月才愈合,却也留下了需要手术才能去掉的一道疤痕。

而此刻,她把刀子扎进了自己的脖子里去。

那里面就是颈动脉,如果她失去分寸,这条命,他纵然是执掌生死薄的判官,怕也保不住了。

施敬书脑子里嗡嗡的乱成一团,他几次想要站起来冲过去把她手里刀子夺下来,可两条腿却是软的。

施婳八岁时那一场噩梦又在重演,甚至比当年还要让他揪心。

她自来都是娇滴滴的,等闲一点病痛都吃不消的性子,他认为她说和温荀一起死也不过是孩子话,等他哪一日带了她去瞧一瞧那些寻死的人死后的惨状,怕是这念头就要打消了,可他没有想到,她为了温荀,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勇气。

一瞬间心里有个灰败的声音在无力的对他喊,放手吧,放手吧施敬书。

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就是把你的心捧到她的面前去,你也感动不了她,焐热不了他。

可是放了她,谁又来放过他?

“哥哥……”施婳轻轻眨了眨眼,失血让她晕眩,快要支撑不住,可在闭上眼之前那一刻,她也得要他松口答应她。

施敬书整个人像是迅速的苍老了十倍,他颓然的坐着,声音也嘶哑了:“婳婳。”

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岁,等到你二十岁,我答应温荀来娶你。”

施婳却嗬地笑了一声,她雪白的手指被浓稠的鲜血染红了,粘腻的几乎握不住那刀子。

可她却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刀子又往颈内扎去,真疼,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