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敬书瞧着她笑,那朦胧身影从熹微的光芒中渐渐轮廓清晰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坐起身来,对她伸出手:“婳婳,来。”
施婳倒不如昨夜那样抗拒戒备,不过迟疑了一下就向他身边走去。
施敬书握着她手,她手指上还沾着几粒碎屑,他虽有些洁癖,却对她自来极能容忍,就那样握住,拉她到他身边坐下来。
“我给你吹头发吧?”
从前这事儿自来都是他亲力亲为的,施婳却摇头:“哥哥你好好休养着吧,我自己就可以。”
施敬书瞧着她走到妆台前坐下来,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儿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了。
他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可此刻心头却平白落寞难受起来。
他娶了赵佩祯,给施家传承香火,她嫁了温荀,生儿育女,快活似神仙,此后,就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了不成?
施婳倒没有想到她留在香港的这一段日子竟过的让她难以置信的安宁和平静。
施敬书在家中休养身子,还要处理公事,白日里多半时间都不出现在她面前,只有晚上,他会抱着她睡,却从未曾逾距举动。
施婳最初两夜还提心吊胆,后来却已经放下心防来。
甚至那一日他来她房间,她正在和温荀视频,趴在床上笑的翻过来滚过去,他也不过瞧了她的手机屏幕一眼,什么都没说进浴室洗澡去了。
施婳倒是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八成要吃醋生气呢。
和赵佩祯的订婚礼因着施敬书身体未全然恢复的关系,倒是十分的低调,施老爷子并未从瑞士回来,但却给未来长媳送了十分丰厚的大礼,施婳身为小姑子,也给长嫂送了礼物,却是从她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钱来买的一套首饰。
赵佩祯极其喜欢,订婚礼第二日就戴上了,施婳倒是觉得心中稍安,她和哥哥有着这样一段过往,不管是她愿意还是不愿,总归在面对赵佩祯的时候,她心中还是不安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