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朕不行?”
锦书低着头,没做声。
销雪有点焦急,挣了挣淳祈帝的手,也跪下:“陛下!姐姐大病初愈,哪里吃得消这般跪着,您就叫姐姐起来吧。一会妾同您说,好不好?”
锦书这话一说,淳祈帝哪里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原是那封信也有几分怪罪小嫔妃的意思在,如今想来是又老生常谈起了纷争。
淳祈帝瞧云锦书是愈发不爽快,可对销雪却如何也生不起气。
偏偏这云锦书又是小嫔妃亲姐姐,当事人都求情,他也并不好怪罪。
销雪这番话,锦书没想到,骨骼处似有隐隐痛意,那泪就不由自主滑落了,锦书声音略有喑哑,还是昂起了头:“陛下,于私,臣女是安宁的姐姐,又和陛下有着少年情谊,还是陛下侄女;于公,臣女是县主,是楚氏新妇,更是云家长女。”
“臣女不敢挑衅皇权,更不是对陛下不满,只是臣女见过父亲,见过萧舅舅,更见了太多后宅女子,深知并非情敌万难,男子如此,更何况女子。安宁不过初入盛京,何曾见过如陛下一般之人,难免倾心。倾心可以,但执迷不行,臣女不是怕陛下护不住安宁,只是怕安宁自己太执着以致最后退无可退。”
“陛下,有一人,她说她只是想要爱一个人,她有错吗?她说她就是爱上了一个人,她又有什么办法?臣女也不知如何回答。恰这人身份尊贵,在秦承,大可随她,可在宫中,这样的人,陛下您说,能有好下场吗?”
锦书忍着痛意,脊背笔挺,倔强地瞧着淳祈帝,这双眼,和销雪何其相似。
锦书是这般的女子,所以淳祈帝当时想着要她入宫。
锦书越说,淳祈帝神情愈发冷硬,心下愈发不是滋味,可心竟愈发柔软。
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销雪跪着,也没想到她这姐姐如此给力,面色涨红,声音也低低的:“姐姐,你别说了。”
少女心思这样被揭露,自然要羞恼的,淳祈帝那些积累已久的阴霾一下就散了,一把就拉起了销雪:“愣着做甚,还不给你们充仪上药?”
销雪顺势掐了掐淳祈帝的手臂,小声道:“姐姐。”
淳祈帝不爽,还是冷声:“江海,县主也累了,派人送县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