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营。船官只卖船,还可以分期付款,姑父有兴趣买几艘船做生意?”
杨彪没心情和袁权开玩笑。“既然这些楼船都是船官的,为什么要卖给私人?如果由官府专营,实行官榷,岂不是能定得高一点,赚得更多?”
袁权眨眨眼睛,面带微笑,却不说话。袁夫人白了杨彪一眼。“身为四知杨公的子孙,你这么说话就不觉得脸红吗?”
“这有什么脸红的,我又不是谋私利。”杨彪理直气壮。“若豫州能早日恢复元气,不就能支持朝廷了么,司徒士孙君荣(士孙瑞)、大司农周嘉谋(周忠)现在可都为钱粮愁断了肠呢。前几天在河南,河南尹周伯奇(周异)可说了,今年钱粮都被黄子琰作战消耗一空,很可能不会有多少粮食入关。阿权啊,你跟姑父说句实话,豫州有钱粮吗?”
袁权眨眨眼睛。“姑父,黄子琰用兵,进攻的可就是豫州。他的兵要吃粮,豫州的兵也要吃粮的。”
“既然豫州也缺钱粮,那为什么不实行官榷,还让私商经营这些利润丰厚的生意?你刚才可说了,二三金对楼船上的货物来说是微不足道的零头,那一楼船货物获利至少在百金以上吧?如果实行官榷,至少能涨一倍。”
“如果实行官榷,就没人买得起冰了,楼船只能空回,白白浪费运力。就算运冰,这些冰也进了某些人的腰包,不仅普通百姓无缘分享,官府也未必能收到多少税。”
杨彪愕然。袁权接着说道:“姑父,官榷向来只是应急之法,只是朝廷贪其利,由应急变成了常例,对民生而言,官榷弊大于利。有钱的人家也许不在乎,谁会在乎盐价、酒价的波动啊,可是对斗升小民来说,这增加的几十钱很可能就会逼着他们卖地,最后甚至卖儿卖女,最后变成流民。”
杨彪有些不高兴。“你把我当成桑弘羊那样的酷吏了?”
袁权欠身施礼。“姑父学问渊博,又有多年的仕宦经验,深明吏治,绝非不谙世事的书生可比,当然也不是桑弘羊那种唯利是图的酷吏。不过,姑父知道普通百姓一年能有多少收入,又要交多少赋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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