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说……卡邦人的圣灵教信仰,与圣明教有某些历史关联?!那之前还说,圣明教是圣主教的古老分支?”我不知是他在胡扯还是历史本就错综复杂,只能提出疑点:“但是,卡邦人可不像圣明教的极端教徒那样做出可怕的罪案吧!”
“呵,这是个历史上曾经桀骜不顺的山地民族……当然,他们也牺牲了太多战士和信仰者,为苟活而不得不做出某些妥协,也很正常。”里克说:“再说,被主流宗教所不容的异端教派绑定的民族太显眼了。就算再强的反抗意识,经过数千年的摧残,也太疲惫了。”
“回到你刚刚的问题。”里克继续述说教派印记的历史:“溯源来看,新历元年,圣神教最先诞生,几百年后新教派圣主教、圣明教陆续出现。这些教派的信仰、理念与教义,其实都与许多古老教派,包括卡邦人的远古圣灵教有某些联系。毕竟历史都是有传承的,对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甚至,就连络伊真神教……一些信仰思想和教义表述,也可以追溯到卡诺之地的远古教派。”里克说:“就像远古神明曾经在圣启之地洒下的种子,开花结果后,由各位拥有圣缘之人将后生种子带离别处,再经过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信徒的浇灌传承,才开出形态各异的花朵。”
他打了个比喻,接着总结:“如不论颜色、香味、茎叶等高辨识度的外表,花……本质上还是花,若追溯到两千年前,或许都源自于同一颗种子。”
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但里克本来就是研究历史的前国家神学院教授。更何况,若如他所言在各地巡修超过二十年的话,那他的话或许还真有某些历史依据。
“既然可能是同源宗教的不同教派,为何历史上还会自相残杀……?”我记得,圣神教和圣主教之间的关系,就是一部残酷杀戮彼此“异端”的血腥史。
“同理。既然都是由人类组成的国家,为何又会互相征伐?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里克反问过后,说:“或许存在于人类这种容器之中的灵魂,本来就是极为复杂的意识组合。美好与丑陋,善与恶,仁慈与残忍……就如圣境那般的混沌存在。”
他接着说:“于是,数千年来由不知多少代人类传承下来的,有文明,诗歌和希望,也有毁灭,诅咒和牢笼……人间何尝不就是天堂与地狱混淆之地?就如刚刚提过的尘埃,假如那是因故遗留的灵魂碎片,那么既可能是曾经的亲情、喜悦和友爱等美好回忆,也会是愤怒、恐惧和死亡等恐怖记忆,尽管都已被粉碎,也仍在徘徊着,等待重临人间的圣明侍徒回收。”
“但现在已经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年代,圣主教、圣神教和络伊真神教都能和平共处……”我反驳他:“唯有圣明教,仍在坚持古老原始的理念,甚至犯下现代文明若不容的重罪!”
“和平与发展的年代……太罕见了。冲突和杀戮,才是永恒的历史主线。”里克说:“人类灵魂的刻印中,没有对所谓人伦道德或法律制度的真正敬畏之心……要强迫人们遵守法律,背后其实是能够压制人民的暴力国家机器。所以,要与其他文明和平共处……呵,你得拥有毁灭别人的能力,才得以交换与别人平等商谈的机会。”
“假如像圣明那般的超然存在并愿意使用这种神力,也许就能‘教诲’全人类彼此友爱,以仁慈之名。”里克看着我说:“但圣明总不会在人间停留太久。就像你偶尔发现一群蝼蚁为争夺蜜糖而恶斗,或许会留意几秒,殊不知那种生死争斗可能发生过几千几万次。”
不行,若牵扯到圣明教的复杂信仰,那简直就没完没了,而且有种被他洗脑的感觉……
“所以呢?圣明教的六芒星以及其他标识含义,是否也延续那些古老教派的某些印记,比如循环,召唤……等等意义?”我找回主题继续追问。
“可以这么说。”里克点了下头:“代表着圣明教的圣籍精髓。圣境的等价交换法则,无论是生或死的交换,自有灵魂与其他生命的交换,若从长远或庞大得近似无限的时与空来衡量,最终都是精妙巨大的命运之轮循环中的渺小尘埃。就如夜空里的繁星,无论经过几千万年的轮回变幻,总能在某事某刻回到原点,宣告旧循环的结束与新轮回的开始。”
这种说法……听起来居然有点像万态守恒大循环理论。
“那么,与数字‘6’的关联呢……?仅就六芒星而言?”我接着问:“圣明教最初也有6名信徒,也即教派侍徒,对吧?还有先知……这都是有联系的吗?”
“确实如此……六名最初的信徒,若摆到六芒星的角点位置上,先知就在中间方位。”里克稍微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片刻后才说:“这是对圣明的致敬。传说中,以圣明和圣境为一体的至高神力,是宇宙运行的中心法则。”
“而数字‘6’的含义,是分布于六个方位的六个圣明侍徒分身……或是六次降临人间的圣启之时。”他继续说:“那时候,圣明侍徒会拿走世间多余之物,补齐自然不足之物,授予虔诚信徒祝福,毁灭狂妄之徒灵魂。这是三位一体的圣明维持整个宇宙平衡的行为,一次完整循环,就是旧‘6’的终结与新‘6’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