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调回扬州军,并非是一意孤行,也并非是想从萧家军手中抢功劳!本王的原因有三。”

“其一,自北伐开启以来,萧家军连日征战,都不曾好好歇息过一日,洛阳城是块硬骨头,想必在座的诸位比本王更清楚,这块硬骨头有多难啃。”

“洛阳城久攻不下,萧家军的士兵,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早已疲累至极,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歇一歇,重振旗鼓,何乐而不为?”

“其二,旷日之久的攻城战中,萧家军各军各营损失惨重,早已损失过半,而我扬州军因每日做杂活,伤亡甚小,建制相对齐全,此时顶上最为合适。”

“其三,本王有信心带领我扬州军,七日之内啃下洛阳这块硬骨头!”

赵辰的几番话说完,在场的将领们都拧眉细想,觉得赵辰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公叔仇似乎是跟赵辰对上了,就是不肯松口。

他站起来,看着众人,用手比了一个七的手势,大声说道:“七日,只有七日时间了,七日时间一到,金军援军就会到,凭借虎牢关魏书豹那几千人,如何守住十几万金军?”

“虎牢关若丢,我大军后背便会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金军援军的刀锋下,到时候我们将腹背受敌!”

“所以,当务之急,是一鼓作气,攻下洛阳城!”

“歇息?等这一仗打完,有底下人歇息的时间。”

“扬州兵战力低下,怎能在短短几日间,就攻下我萧家军都攻不下的洛阳?”

“辰王殿下,莫夸下海口过早了!”

说完,公叔仇冷哼一声,偏过身子,不去看赵辰。

公叔仇是萧震四大义子之首,统领着萧家军四大主力营之一,在萧家军中位高权重,他的意见,众人不得不听。

说完,公叔仇为了不让赵辰目的得逞,顺便增加他自己的说服力,看向徐大山故意说道:“大山,你的意思呢?”

公叔仇知道,昨日徐大山因为赵辰,被萧震下令打了军棍还被吊在杆子上惩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更何况,平时私底下,他和徐大山关系不错。

他相信徐大山能听懂他的暗示,站在他这一边共同对抗赵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徐大山。

徐大山体格大,坐在那里跟座小山似的。

只不过这座小山现在看上去有些伤痕累累,气势也有些蔫,昨日萧震命人责罚他不轻,固然他体格强悍可身上的伤痕却不是短短一夜便能消散的。

现在,他每呼吸一口气,都要牵动身上的伤势,疼的他眉头直皱。

身上的伤势,也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赵辰造成的。

正当众人以为徐大山会站在公叔仇那一边时,徐大山却道:“刀盾营伤亡早已过半,就连麾下的死字营也没了七成以上,确实该歇一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