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一件事。
武林中出了一个名侠。
赵长安。
此子一身武功,处处都是孽徒的影子。
原本此子在边境,在名帅的军营,他还无可奈何。
后来此子隐居起来,但正处于巅峰期。
他也不敢出手。
直到,石小凤死了。
赵长安身心都受到影响。
他不仅身体在渐渐老化,精神也颓废不振。
武功大幅度往后退步。
这才给了他机会。
就这,他的出手,仍然是让赵长安逃出去了。
他老了。
潜藏太久。
一到动手时,这才突然发现,原来很多武功他竟然有所生疏。
连一个区区的赵长安都不能拿下,让此人走脱了。
好在,他终究是跟到了此地。
可是接下来他就不敢深入了。
不要觉得他胆小。
不小心谨慎,是活不长的。
接二连三的夺舍,对他也有着很深远的影响。
之前说了,夺舍是很危险的,和熟能生巧没关系,每一次,都是在踩钢丝。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粗心大意。
就这样,他小心算计,步步为营,谋划日久,终于才等到了今天。
让他才可以于今日指着这块冰碑说话。
“躲,你再躲啊,没良心的小畜生,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啊!我当年,辛辛苦苦传你武功,教你知识,你好啊,有点出息就开始防我一手,跟我玩心眼子,以为自己天赋高了不起啊!看看你自己,到了现在又怎么样,还不是这副鬼样子,你这个人,除了天赋啥也不是,你根本不会用你的身体,你茫然,无知,不知所措,那为什么不把身体给我,让我走向更高层次,你这是愚蠢,无知,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你现在这模样,是活该啊你!”
说到这,他才喘了一口气。
他站着,站直了身体。
旁边,是安娜.库波雅。
她眼神冰冷。
冷冷看着彼德罗维其。
彼德罗维其回看她。
“怎么,想对我出手,你大可试试,看看你行不行。”
安娜.库波雅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一定要来这个地方,你知道这块冰碑里面的人是什么人吗?他好像很强,圣教禁止任何人靠近于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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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罗维其道:“那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秘密?”
安娜.库波雅忍不住笑道:“你会说吗?”
彼德罗维其哈哈大笑。
他笑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你一个西极婆子,就算得到了魔加山的记忆也无所谓,你应该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中土人,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了也不会对此有什么留恋,只会快速回国,享受你自己的人生,是不是?”
安娜.库波雅道:“自然如此。”
虽说她拥有了魔加山的记忆。
但且不说她已经和魔加山分开了,相互间的影响至少暂时不深,现在更是以她自己本身的意识为主。
想她安娜.库波雅,一个大普罗斯女人,有什么必要在中土混呢?
叶落归根。
天好地好,不如自己家好。
如果可以,她当然更想回到自己国家生活。
但,这要在彼德罗维其真正愿意放她走的时候。
眼下,她还不敢大意。
彼德罗维其大约是很想找一个人倾诉。
有一个人说话,这感觉很好。
他告诉安娜.库波雅。
“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叫刘子义,这个小混蛋,忘恩负义。当年,他还是个小毛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教他,养他,我把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没有一丝一毫一点的藏拙啊,我是一丁点也没保留,什么都教他了。结果,这小子反过来跟我藏私,什么都背着我,藏一手。后来,他横推天下,所向无敌,威风了,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打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结果呢,还不是沦落到现在这模样了。”
“还不止于此啊。他还有个爹,那个人更是一个畜生啊!你知不知道他干什么的?盗墓啊!丧尽天良了。这样的畜生,快活到老,幸福的不得了,还有没有天理了,现在还想快活,马上就有一群人来盗他的墓,我跟你讲,这个就叫做报应!”
安娜.库波雅道:“这么说这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彼德罗维其发出了一声感叹。
“好人,好人,唉,这世上哪有什么好分,想想看,我也算是一个坏人。你不当坏人,怎么活下来,怎么活到现在,你不是也是一样,你以为我看不到吗?我之所以容你,就是觉得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比较自私的坏人。但就算我们自私,就该死吗?我们这么努力,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活着,却有很多人辜负了这种幸运,明明活得挺好,却想去死,不把自己正在享受的当一回事。你说,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他们是不是该死,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的身体,生命,贡献出来?”
他又看冰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