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天看似已经发疯,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可是自始至终,他却始终保持在底线之内。纵然是雄霸天的那柄阔剑之下已有数万敌军受伤,可是却并无一条性命是坏在雄霸天的的手中。」二长老脸色越发的难看:「现在的情况,其实也和我们一样,只不过是钻了战场法则的空子而已。只要他没有真正杀死任何一个低阶生灵,便算不得有违战场的铁律,纵然是沙沱部的那些将士收割敌军的性命,也都有意的避开了这个法则。」
「这,,,,,,」青狼的脸色发黑。
「其实一开始,老夫就已想过后续的种种可能性。」二长老满脸无奈:「可是老夫也没有想到,雄霸天处事竟是如此疯狂。」
「难道,现在就看着雄霸天这般发疯?」
「发疯?」二长老摇了摇头,眸中却满是无奈:「只怕这雄霸天并不是真正的发疯,而是借题发挥而已。甚至有可能,这一切都在这老族长的算计之中,或许,还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方面。」
「难道,雄霸天这么做,是老族长的意思?」
「不一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二长老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曾几何是,二长老自诩为闲云野鹤,一直都在看着种种态度不断的发展,无论任何事情二长老一般都不会放在眼中。
可是这一次,自从此次战事打响,一切便都出了自已的意料之外。
无论是与敌军交手还是种种算计,二长老甚至都已经感觉到了无比的吃力。甚至以往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雄霸天,此时却突然发现在这家伙也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更是智勇双全,在某些方面已完全脱离了自已的意料之外。
这种情况,无论是对于二长老来说,还是对于整个沙沱部来说,都不容乐观。
雄霸天现在的情况,就等同于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直接爆炸的火药桶,甚至连这个火药桶究竟有多大杀伤力,也都超出了二长老的设想。
「现在,形势越来越复杂了。」二长老不由一声长叹。
青狼眸中满是战意:「虽然单打独斗,我都不是雄霸天的对手,可是就凭雄霸天一人之力想要覆灭万妖城的北境大军,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但到了生死攸关之时,万妖城有可能再讲什么原则,直接发动覆灭战术,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性。」
「依老夫之见,那位金猿山主未必便会那么做吧!。」二长老的眸中满是错愕:「那种手段有损天和,被视为邪术巫术,真要发动,到时候万妖城更会失去民心。」
青狼并未说话,眸中却满是无奈的神情。
如果现在这一关都走不过去,将来又真的重要吗?
生死攸关,并不只是随便一句话说说而已。
「现在,沙沱部的出路,或许就只能寄望在那些我们曾经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其他三路大军身上了。」二长老摇头苦笑:「只希望,他们或许能看得出现在沙沱部的危险形势,目光不至于太过短浅,否则,沙沱部真的危矣。」
「其他三路大军?」青狼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这个时候,青狼严重怀疑二长老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坏了。
将心比心,要是把沙沱部和其他三路大军易位而处,此时不是在暗中扯沙沱部的后腿就已经是仁之义尽了,居然还要奢望他们来帮忙解沙沱部之危?
这脑子,倒底是咋想的?
近百名衣衫褴褛的沙沱部将士躺在地上,整个身体早已被鲜血浸透,可是在每个沙沱部将士的眼中,却都没有半分惊恐。
似乎早已明白了自已命运,甚至那些沙沱部将士眼中,全都带着一丝坦然,丝毫没有半分对死亡的惧意。
「全部杀了。」
冰冷的声音自副将的嘴中发生,似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在副将已经满是鲜血的脸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然无比狰狞。
「将军,真要全杀了?」一名偏将急忙挡到了副将面前:「这可不是战场交锋,此时大战暂时告一段落,沙沱部大军后撤百里。若是要杀了这些俘虏,并不符合我们对待敌军俘虏的军规。」
「我说全部杀了,这是命令。」副将眼神里满是怒意:「就他们这些沙沱部,也配做俘虏吗?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重伤垂死,可是只要他们恢复了过来,他们就是沙沱部的战士,今日我们的一点点仁慈,他日就有可能会有更多的万妖城将士倒在他们的刀下。这些沙沱部,他们就是嗜血的魔鬼,你们要是还有一点点的悲悯,那又如何对得起万妖城那些战死的亡灵,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惨死的万妖城将士?」
此时的副将形若疯狂,又眸泛红。
甚至,副将此时已完全没有了一位铁血悍将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只已然处于暴走边缘的嗜血凶兽。
「不能杀。」另一位偏将也拦住了副将。
「怎么,你们手中所沾染的沙沱部鲜血并不比我少,杀起沙沱部来也没比我心软。」副将嘿嘿怪笑:「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连你也要跳出来做好人?难道你们所有人眼睛都瞎了不成,就是这些肮脏的沙沱部怪物,杀了我们多少兄弟,难道你们就真的视而不见?」
众将士一个个面面相觑,各自脸色发白。
身为北境的战士,自是早已见惯了无数的血腥。
死亡对于他们这些将士来说,再也正常不过,
甚至在每个人的
手上,都有无数的生命消逝过。
可是,对于一群已然落入自已手中的俘虏,那怕这些俘虏是自已的死敌,却从来都不曾下过手去。
除了身为妖族将士的骄傲,亦有对敌族将士的尊重。更多的却是,以前有青狼的将令在前,严禁一切虐待和杀戮俘虏之事发生,违者一律严惩不怠。
然而,纵然是有这些种种原因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不可为,可是副将所言却并非没有任何的道理。
甚至副将所言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