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几个月大的婴孩本就是吃力疲惫,但眼前的这位可是皇上心中不可取代之人,付轻芃打起精神来,对慕蓁熹道,“娘娘可要瞧瞧大皇子?大皇子是在雪夜中出世的,皇上先给起了乳名,叫寂雪……”
慕蓁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付轻芃越是表现的友好端庄,慕蓁熹越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安德宫,晃晃悠悠地往明华宫去。
太监领着她进了书房,室内一片安静,吴正珩正在批阅奏折。
他是知道她来了的。
可他就这么把她晾在一旁,不闻也不问。
慕蓁熹细细打量着光影之中的人,不再是少年,吴正珩彻底成长了,是年轻有为的帝王,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威严,排斥所有人的靠近。
陌生又危险。
良久,慕蓁熹动了,她站在吴正珩跟前,影子落在他案面的奏折上。
那本就不怎么移动的笔杆子停了下来。
他看着奏折上的文字,也只是看着。
她等不到他抬头,自嘲了一声,伸手按在奏折上,“吴正珩,你什么意思?”
他仍旧低着头,空洞的目光有了焦距,死死地盯着慕蓁熹的手。
慕蓁熹刷地一下收回手,声音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你费尽心机要我回来,却什么都不做?”
“……”他抬起了头,终于正视了慕蓁熹。
莫名的,慕蓁熹觉得他的目光冷冰冰的,没有爱、亦没有恨。
她强撑住自己,“我不管你怎么想,要我乖乖留在皇宫中的话,你得把林挚儿给我找回来。”
他放下了毛笔,靠在椅背上,揉着蹙起来的眉心,“她不信任我,把我派去跟着她的人甩开了。”
“那你就昭告天下,我还活着,我人好好的,就在盛京,让林挚儿回来啊!”
“北翊战事未定,罪后卖国,激起一众将士气愤,势必要拿下北翊。若在此时宣告天下,你还好好地活着,只怕军心溃散……”
“我根本就没有卖国,是佘红衣设下的局,你在军中有那么眼线,澄清这一点很难吗?”
“可我为什么要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