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公子则冲着她撇了撇嘴,像是在讥讽她之前说过的话。
这种被人接连欺骗两次的感觉,非常地不好受,甚至可以说羞煞人了。
第一次是在鉴宝大会,被韩不一摆了一道;第二次则在眼下,被一个炼气期的小姑娘给骗了。荆竹谷在骗术上,倒是堪称一绝。
金丹境的高手被炼气期的后辈骗了,哪里能忍?青青已经恼羞成怒,这就要去将那小姑娘斩杀当场,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
李秋拦住她,看了她一眼,虽然他还是看不见青青,但仍然耐心地劝道:“你呀,怎么还不懂得人心隔肚皮的道理。见人一面,心中就会暗自对这人是好是坏做出判断,殊不知,人心难测啊。你现在的架势这是要去杀人?岂不是又错了。且去偷偷跟着,看着他们在图谋什么事情再说。”
青青只好按下羞恼之意,随着李秋出去跟踪那小姑娘。两人随后便踏上了飞剑,仍由青青操控,慢慢地向那处地方靠近过去。只是青青想起一事,懊恼地说道:“公子,妾身是不是特别的愚笨啊。”
李秋听了,知晓她是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只好劝慰道:“哪里就愚笨了。只是有些人天生就会骗人,比如那个小丫头,即使长春宗的那人走了,她还是在原地说了些骗鬼的话。就是为了骗那些在一旁偷窥她的人。”
青青奇道:“怎会如此。若是照公子所言,岂不是说她就算在闭关时,对自己说的话都是假的。”
李秋点头道:“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骗。而真相只有在她内心的最深处,只怕连做梦都是不肯吐露一句的。”
青青喃喃道:“唉,若是风奿儿在此就好了……”
李秋听她又提及风奿儿,心中一阵焦躁,面上却也只能装作不闻。
青青偷偷瞥他,见公子一脸的风轻云淡,心里不由暗暗替风奿儿叹息。公子是斗天神根的秘密,除了那灰袍男子,就只有她与风奿儿知晓了。她也明白风奿儿对公子的情意,可惜公子并不知情。而她几次三番在公子面前提及风奿儿,也是存了成就两个人好事的念头。
只是她以为公子不知道,却不想李秋已经从风奿儿哪里知道了个清清楚楚,而越是清楚明白,李秋便不能去想风奿儿,其中的纠缠与辗转,也只有李秋才能知道了。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然来到了一处小山头上,俯身望去,山脚下,那个黑衣女子此时正跟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不声不响地走着,再往前一些,一只绿色的千山雀正在山林间穿梭,看着不经意,却始终与后面跟着的两人保持着一定地间隔。
千山雀又向前飞了大约三五里,便停在一颗绿竹的枝头上,“吱吱”叫了几声。在此之前,李秋与青青见到长春宗的那个女修进入了一处阵法之中,身形消失了。估计,那人嘴中想要杀的那伙人就在此处了。
见千山雀停下来,黑衣女子与斗笠男子的脸上都露出了欢喜的神色。他们应该也知道此处阵法之中,就是那人以及其弟子的藏身之处了。
斗笠男子将千山雀召回,从怀中取出一枚传音符,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便将其激发。
李秋听得真切,是招荆竹谷的两名筑基境前来,将禁制之内的人合围杀了。
听到这里,李秋心中的不解更盛。长春宗可是天南八宗之一,更何况新晋了一位化婴,一位金丹。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谁敢此时在太岁头上动土?再见那斗笠男子,虽然隐在一旁,等候援军到来,可是脸上咬牙切齿的狠辣却不像是装的,竟似乎是与对方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
这让李秋对阵法之中所藏之人,更是充满了好奇。本着看戏的心情,他竟有些嫌弃荆竹谷的人,赶来地实在是太慢了些。
然而荆竹谷毕竟是小门小派,飞行法器也只是些寻常货色,哪里能像李秋这般日行千里。两个筑基境紧赶慢赶到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日。而为了避免飞剑的破空声音惊扰了对手,两个人远远地便落了下来。等到四个人终于碰头地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时辰。
除了黑衣女子之外,其他三个筑基境皆头戴斗笠,身穿绿色衣袍。唯一的区别,就是三人手中的法器,分别是青竹、绿芭蕉、紫杜鹃。
青青爱花如命,见了心喜,对李秋轻声道:“公子,这三人的法器真是有趣。青竹与芭蕉就算了,可是这杜鹃花法器妾身可是头一次见。”
李秋也在神识中看到了,只是徒观其形而不知其里,便睁开眼睛看向了那三柄法器。
青竹与绿芭蕉显然就是从雾笼岭的群山中,寻找到了有灵气的竹子和芭蕉叶祭炼而成的,材质一般,大约中品法器和上品法器之间的材质,李秋现在用绿瞳看向群山时,就能依稀找到两三株,算不得多么稀奇。
倒是紫杜鹃法器有些不简单,除了顶端的一朵紫色鹃花,周身布满了肥嫩的紫色蹄形叶片。李秋一眼便看出,这柄法器的攻击部分来自于那朵紫花,而那些蹄形叶片则是护佑主人的内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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