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上的警员便道:“见过,在录像里,邨屋大厦。”
我微微一笑,道:“不用害怕,我是个修道的,一般不随便杀生。”
副驾的警员干笑道:“不害怕,我们不害怕。”
我又说:“我这次来是访友的,只要没有宵小不开眼惹我,我不会杀人。”
开车的警员全身紧绷一言不发。
车子至青松观山门前。
这是一处壶天胜境牌楼,上方挂着“众妙之门”的匾额。
门柱上有一副楹联,左边是“道体虚玄,孕育三才涵万化”,右边是“德门广大,普施上法济群生。”
此时方近黎明,东天际泛起一抹红霞。
我下车冲着两个警员一点头,凝神看了看山门,便施施然走进去。
警车停在路边,没有离开。
我也不在意,进山门,沿路而行,拾阶来到三清大殿前,也不进殿,只在殿外香炉奉香三炷,抱拳施礼,便绕过大殿,向后走,不多时来到一处厢房外。
房内灯光未亮,但可能听到绵长轻软的呼吸声。
房里的人醒着,正在打坐练气。
我微微一笑,上前伸手一推,牵丝自门缝弹进去,勾开门栓,房门应手而开。
房中人的呼吸一滞,旋即便有一缕轻风迎面打过来。
我斜斜迈出一步,躲过这一击,迈入对方视线死角,再上前两步,已经到了床前。
坐在床上的小梅这才看到我,惊得从跳起来,从袖子里摸出一柄匕首猛刺过来。
我屈指弹在刃身上,道:“是我。”
匕首脱手飞出。
小梅看清,赶忙跳下床,跪到地上,向我磕头,道:“真人,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我摆了摆手,说:“你这练气是跟谁学的?”
安排她伪装道姑时,我只教了她江湖显技幻术,却没有教练气的功夫,可从刚才的呼吸节奏来判断,虽然还没入门,却是正经的道家练气法子。
小梅说:“是一位老道士教的,有一天他突然出现,把真人你教我的法门一一揭穿。我原本以为他要拆穿我老千的身份,可他却说装道士想装得像,光靠江湖技不成,必须得懂练气,这样才能唬住行家,然后就教了我怎么打坐练气。我已经炼了几个月,虽然没有什么气感,但却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精神头更足。”
我问:“这个老道士还说什么了?”
小梅说:“他再没露过面,我在道观也找过,但没找到,问观里的其他人,都说不知道有这么个道士。”
我问:“你就没想过他会害你?”
小梅说:“我怕我不练,死得更快。练了,还可以争取些时间。”
我问:“怎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小梅说:“主动联系,怕漏了与真人的关系。我想真人既然安排我来香港,自然有用意,过后要么会派人来联系我,要么会亲自来见我,到时候再说这事也来得及。老道士既然教了我这个法门,又不揭穿我的真实身份,肯定有别的企图,短时间内我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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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说:“你做得很好,继续在这里当你的仙姑,再有富豪来求你指点迷津,就告诉他们年内会有大危机,怎么说你自己掌握分寸。那个练气功夫没有问题,既然有机会学了,就是你的缘法,好好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