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彤强自按捺住内心的起伏,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动,却依然维持着属于大家闺秀的那份冷静与自持:“查清楚了?”
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暗卫毫无情感波动地开始汇报:“小姐,秦砚辞乃是永定府仁义县学的一名学子,其家族位于仁义县的秦家村,家境清贫,代代躬耕于田亩之间。至于他的妻子凌瑾韵,乃是五个月前因家中希望为他带来好运,特意为他购置的冲喜之妻。”
“冲喜?五个月前,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变故?”
谢彤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关切与急切,那份本欲深藏的在意,不经意间泄露无疑。
面对主子的追问,暗卫面无表情,却也不以为意,仍旧保持着应有的恭敬与效率:“小姐,秦砚辞在县学时与当地的首富之子何轩起了冲突,不慎得罪了他。何轩怀恨在心,竟雇用山贼趁着秦砚辞假期归家之时对其发动袭击。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恶战中,秦砚辞不幸头部受创,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成为了一个植物人。直到家中为了唤醒他,按照古老习俗为他迎娶了凌瑾韵作为冲喜之妻的那个夜晚,他奇迹般地醒了。”
听完这一切,谢彤轻轻点了点头。
她微微扬手,示意暗卫退下。
八月份的天气,渐渐褪去了夏季的酷热,晨风带来一丝丝秋的凉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树叶间偶尔飘落几片黄叶,预示着季节的更迭。
经过漫长的半个月时光,乡试的结果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来了。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尽,天边初露微光,凌瑾韵正沉浸在梦乡之中。
然而,一阵急促却带着喜悦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发现枕边的秦砚辞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只留下一旁微微皱起的被角。
披上一件轻薄的外衣,凌瑾韵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温馨的晨光和客栈老板、小二们满脸堆笑的面容。
他们整齐地排列在门外,仿佛一支小型的欢迎队伍,双手合十,笑容满面,那份喜庆仿佛能溢出空气:“恭喜秦夫人,恭喜秦夫人,真是可喜可贺,秦公子不仅金榜题名,还是独占鳌头的解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