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安地勾住她的手指,低声絮念,“溪溪,往后,我的婚事,不会再有人插手。”
那更像是他在向她做出的一句承诺,在她已经努力将自己从这段感情中抽离的时候。
在这个夜晚她有过许多意识迷蒙的时刻,总抱着侥幸心理想,就那么将错就错,迷迷糊糊地也挺好。
可人总会在某一刻仿若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她想,大概没有一刻比此刻更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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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千帆过尽,历经一场场风暴后总算到达了目的地,你要问欣喜吗?答案是必然的。
可那种喜悦究竟抵不过满身的伤痕累累的疲惫,更何况,那座孤岛,又是一片未知的荒芜。
她自始至终无法再去面对他的家人,而她的亲人光是见到他都觉得心惊肉跳。
她也不是当年那个一腔孤勇,满心满眼都只是他的小姑娘了。
感情这个东西,看似简单,实则机缘,勇气,时机……太多太多的东西都缺一不可。
他们,各自安好就挺好了。
桑南溪摇摇头,手还搭在他的后颈,带着暧昧的温度,嗓音却淡漠得如千尺寒冰:“算了吧,好吗?”
周聿白听着她询问的语气,郁涩地发笑:“溪溪,你是在问我,还是已经下了定论。”
她沉默了一瞬,没再给这场对话任何转圜的余地,说:“算了吧,阿白。”
周聿白看着她静默地拉开车门,这一次,他没有再拦她。
她将话说得这样决绝,他好像也没有再能拦住她的理由。
他来这一趟,将能给的,想给的东西都捧到了她面前,她不要那些,也不再要他。
寒风从门缝里以一种极强硬的姿态挤入车内,吹散那片刻的温存。
她快步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跑去,已经有人倚在车门上等她。
身后的车灯将她的奔跑的身影拉长一瞬,转过弯,汇入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