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叫歆歆赏雪，让我带两个哥哥玩，还要歆歆像之前一样棒棒哒！”

若是总统大人在这，听过这番转述，脸色恐怕非常之精彩。

孤栎寒的原意是，风雪之城有那么件差事，出来顺便看看雪花，要把你两位哥哥推上正常正经轨道最好是能兄友弟恭，到风雪星球也像之前的星球一样，按着她自己的想法多多表现。

于是，莫子熠战略沉默须臾，更直接点明，“风雪星球呢。”

“唔，风雪星球？”季歆歆懒趴趴抬起脑袋，这次倒是很简短给了答复，“城主带着吃喝玩乐~”

抢答结束，女孩歪歪脑袋，似乎觉得不够满意，手指隔空碰一碰少年眉角之处，小声地问，“熠哥哥，你要自己看歆歆脑袋吗？”

闻言，莫子熠眸中泛起丝丝冰寒光色，下颔紧绷，自下颔到脖颈的线条如弦一般冷致，开口语气淡极，“歆儿还与谁讲过这话？”

“唔？”

熠哥哥生气了，第一时间意识到问题严重，季歆歆不自觉坐直小身板，从椅子上滑下去，蹭到莫子熠身边，小表情很是委屈巴巴，“一一哥哥你好凶，歆歆没有跟其他人讲过呀……”

歆歆才不想要别的人看自己脑袋呢！永永永远不要！

盯着女孩瘪下去的嘴角望了几秒钟，莫子熠拧眉压下纷纷杂杂扩散的思维，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失控产物。

“好，乖。”少年弯腰摸摸女孩发顶，单手将人抱起来，朝里卧走去。

随着主人踏进，里卧温湿度自动转换到人体最舒适的度，照明光线慢慢悠悠褪了几个色，最终停留在凉沁沁清透透的星蓝色。

季歆歆小手轻搭着莫子熠肩侧，眼见自己要被塞进被窝，有点急了，手指揪起一角衣料，突然问他，“熠哥哥，你没有别的想问歆歆吗？”

今天下来，熠哥哥百分百能想到她有事情瞒着没说，可是，为什么不问呢！

莫子熠顿了顿，倾身把人安放在床头，嗓音淡淡的，“没有。”

摆明了结束话题的意思。

季歆歆却像是听不懂似的，仰头固执地继续，“比如问问歆歆，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话到一半，她停下，皱着脸吸吸气，才说，“再问问歆歆，想起来几次，忘掉几次……”

“歆儿。”

莫子熠打断她，阻止她自虐式的一一列举。

气氛一时僵滞，安静至极。

许久，女孩抬起漂亮的黑葡萄大眼睛，露出一个松软的笑容，语气欣然又存了丝丝忧伤，“熠哥哥不问这个，歆歆欢喜。熠哥哥真一点点不问了，歆歆又会觉得，闷闷的。”

她把那么多灿烂时光和那么重要的人忘记一次又一次，虽说是别人捣的鬼，可事实忘了就是忘了，无可否认。

她不止忘，还反反复复地忘。

季歆歆也不想提这个的，反正她记起来了，好像不提，她就从来没有忘过一样。

但……

熠哥哥就是被她遗忘过的，哪里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似的一切如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