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言无所谓道:“您管他为了谁,只要能帮咱家一把,怎样算都是天大的好事。”
说罢,见自家师伯并没有舒缓面色,顿了三息,问道:“您是不是有其余担忧,不妨说来听听?”
陶方隐缓缓捋须,神色肃穆,眉头皱起,“若无有等价谈话资格,这便是拿人手短,将来他要你去做些你不愿意做的事,你怕是不好拒绝。”
见钟紫言尚在迷惑中,陶方隐起身负手立于殿间,娓娓道:
“我前几日出去游览走访各地友人门舍,对陈勰背景了解更深了一些,他乃是东洲北域清水湖门下,开创那一支脉道统的乃是度朔山内最有权势的两大化神之一:沈殊。
此方世界,几家超级宗门中,度朔山的力量不输于其他门户,而他家内部权盛者是蔡律,将来两方必有内战,当年铜铃沟的争斗只算是小打小闹,即便是小打小闹,对于我派也几乎承受不住。
你以为,将来他们内战起时,咱家这小门小户能经得住几年折腾?”
陶方隐年岁越长,辨析事物始末根源的本事也越大,姜永远是老的辣,经他这么一点,钟紫言顿时发觉了其中利害,果然这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
“这……师伯真是深谋远虑,那依师伯看,此事……”钟紫言为难问。
陶方隐叹了口气:“挣脱不得,很多时候,你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稍大的两只蝼蚁而已,既然决定东征收复失地,便要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
将来若真需要他出手帮忙,那也无需迟疑,先保住性命最为重要,以后的事,总该是有办法的。
我十日后出发东行,沿路会招揽几位这些年结交的友人援手,估算下来,当有三四为同道,一切大局安排,就由你来做主罢。”
钟紫言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忽然间发觉一时没了言语,“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