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了正神色:
“金师姐,田雨因为人如何,历练表现如何,大家自有评判,上清山也自有师长训诫。什么因种什么果,她若有不妥,自有反噬的一天。
“不过,幼蕖所闻所见,我这位田小师叔致力交好别派师兄或许是有的,但要说轻浮滥情,尚不至于。各人自有一套处世方式,我就冷僻些,却也从未看不得别人热情广交。以我陋见,别人如何,我们还是不要随意置评的好。”
金宴儿愣了一愣,她说得起兴,是有些将幼蕖当作个可谈之人,以为可以得一些附和,能听到同样对田雨因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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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李幼蕖不仅不跟着踩田雨因,还似乎辩护了两句?
一想到田雨因那元婴弟子的身份,和李幼蕖在上清山都没个亲师父的背景,金宴儿觉得自己有些懂了,她抿嘴儿一笑:
“我以为李师妹你与田雨因是两路人呢!又和我们荣山派交好,这才说了些自己人的话。没想到,李师妹是谁都不肯得罪的。也是,人家毕竟身份在那。”
言下之意,幼蕖是怕得罪田雨因,才不肯附和她金宴儿。
这话就透着点轻视的意味了。
幼蕖不卑不亢地道:
“金师姐,你要说田雨因修为有什么缺陷,剑术哪里不够高明,又或是她办砸了什么任务,欺凌了谁,只要有实证,我都肯好好听的,也不会帮她开脱。还会帮你去上清山甚至八派联盟的几位真君面前陈情,请他们主持公道。
“可是,同样身为女修,若拿女子名节做由头攻击同伴,幼蕖有些不齿。想来金师姐亦是懂得这个道理的。我们女子本就比男子更艰难些,我们若拿男男女女的事儿来互相攻讦,岂不是令女修更被男修鄙视?我们可以比修为比天分勤奋,哪怕拼家世背景也不算下作,却莫盯着别人的裙带扣儿上花功夫。”
金宴儿脸色接连变幻了两次,口张了张,终是未能说出什么来。
幼蕖的话给她的感觉实在有些震撼,她生在热衷于联姻甚至以女儿为礼物的仙阳金家,习惯了姐姐妹妹间互相鄙薄又互相攀比,话题里总离不开男男女女那点事儿。
若瞧见哪个姐妹与有权势者走近,暗地里的酸话不知有多少,不屑里夹杂着嫉妒。
虽然她爹金纫宿凭自己手艺出来自立了门户,可她早就习惯了在狭窄的男女关系的视角里审视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