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不想被诃责。
他的心意自己是知道的,可他的身体不能自主。
他的“有用之身”,是要去换取更大的利益的。师祖、母亲、家族,都对他寄予厚望。
幸好,一切还早。
陷入未深,斩断情愫应该会容易些。
他不能害人害己。
“宁之,”连山真君突然唤了一声,祈宁之心头一跳,赶紧躬身:
“师祖!”
“你看凌砄那小弟子如何?”
连山真君半眯着眼,若有所思。
祈宁之压住心头惊异,规规矩矩地答道:
“弟子与她一路同行,关系也算融洽。这位李师妹性情是好的,确实剑法了得,颇有白石真人当年风范。道基也打得扎实,比起弟子当年在少清山所见,又更进了一层。我们玄机门内,论悟性,也就杨鸣师妹可以比肩。”
他说得坦坦荡荡,连山真君点头,道:
“唔,是个有前途的。你师父与凌白石交好,可惜凌砄自毁前途,他弟子倒是不错。上清山与我们玄机门历来交好,你若能从她这里多学到些善信传下来的剑法真义,倒也值得。”
原来师祖是为了这个!
祈宁之心头一松,恭恭敬敬的应了。
他又道:
“善信真君的玉台峰剑法当然是好,不过,弟子历练途中见识大开,领略到乐游门、虚盈门、荣山派等几家剑法亦是各有千秋。弟子以为,当兼收并蓄,博采众长,不能被眼前的风光局限了眼界。”
这话含含糊糊,可多角度表意,不留痕迹地表示他只是在向天下优秀剑法感兴趣,也弱化了师祖眼里的玉台峰传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连山真君更加满意了,果然是自己的好徒孙!
他拈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