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慡回来炫耀时提过一嘴,他背后有人,那头可是直通凝晖峰善从真君。”
幼蕖失笑,果然!
果然还是田雨因。
这位元婴弟子仗着凝晖峰的势,假公济私、随意差遣宗门入手资源,已经做得熟能生巧了。
有人的地方就摆不脱人情。
堂堂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有许多人主动去挂靠、去附势,顺水人情、借花献佛,都用不着你动手,那人情之风吹来,方便之门就自动开了一扇又一扇。
即使是修道大派,亦不能免俗。
田雨因这般做,便是掌门善施真君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对他们这些老神仙而言,这不过是小辈们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幼蕖也懒得理,刚刚郝瑗是提及韩冉冉,才无意扯出来田雨因。
她直接问郝瑗:
“郝主事,可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郝瑗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我脸老皮厚,师妹莫怪我打蛇随棍上,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日后师妹若有可能的情况下,伸手带一把这孩子。”
这倒不难!
幼蕖爽快应了,后面要有与外门弟子同做的任务,她带上这个韩冉冉就是了。若韩冉冉争气进了内门,如今她在几个主峰头也都有说得上话的师兄师姐,也可关照到这个姑娘。
“只是,”幼蕖不免好奇,“郝主事,为何对这位韩冉冉另眼相看呢?马头峰一批批新弟子,韩冉冉那样资质品格的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怎么就她特殊?”
她知道郝瑗在上清山外门多年,是个心存善念的好人,但也世故圆滑,自珍自保为上。她当日能让他伸把手,主要还是师父凌砄的原因。
他对待得用的几个手下,如朱兆云、杼羽等,也是适当的恩典加约束,亲切而保持距离,不似对韩冉冉,纯是一片爱惜之意。
郝瑗神情竟然流露出一丝惘然,似是陷入回忆:
“我其实出身也是在哱罗山,这就有些乡土情分。某次我接任务下山时,一时思乡动念,便顺路去旧日家山一访。唉,我们修道之人,这把年纪了,自然在凡俗的旧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我就随处走走,说来你别笑话我,看看家乡草木,竟然涌起许多儿时记忆,一时凡心难抑,嗅到面香似儿时味道,我一时贪嘴,就在路边吃了碗羊肉汤配炊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