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杨鸣对谁略有好感,祈宁之决定放下身段去撮合一下。
杨鸣一哂:
“其他人么,呵呵,我杨鸣其实和谁联姻都可以,只要是世家子,对我、对我弘阳杨家有益就行。人品自有家族把关,情分么,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和张家、萧家,谁家皆可。
“只是,祁师兄,我们两家联姻是几位老人反复磋商定下来的,不是我们私下在这里商议就能更改的。你可别以为我欲擒故纵,我不指望联上你,可祁家是必须要和杨家联上的。”
祈宁之终于口拙了,杨鸣也不是多么能言善辩,可每次说话都将他的退路堵死。
他一时无措,呆呆地看着对面那个神情笃定又精明的少女。
杨鸣等了几息,没等到祈宁之的死缠烂打,不由在心里翻了个别人看不见的白眼:这位祁师兄,看着挺灵光,还真是个老实人呢!一点花招都不懂!
“祁师兄,我倒是有个法子可解你的困扰,同时不妨碍两家联姻,你可要听一听?”
杨鸣决定不卖关子了,这位祁师兄不会接话,她耐心又有限。
一听杨鸣竟然有两全其美的方案,祈宁之眼睛顿时一亮,来了精神,姿态也放得更谦恭了:
“请杨师妹指教!”“祁师兄你丰神如玉,那次上清山庆典,偶尔一瞥见到令堂大人,亦是风姿不俗,想来祁家子弟皆有好品貌,尤其祁师兄你这一支。”
杨鸣突然荡开一笔,话题拐得令人猝不及防。
祈宁之没法接话,只能等她的下文。
杨鸣突然问道:“令堂大人携手同行的,可是令弟?”
这问话似乎更是与正事儿不甚相干,可祈宁之隐隐捕捉到一个想法,只是犹有些不能置信,心里狐疑,见她发问,便本能地点了点头:
“正是舍弟,名字与我差了一个字,唤作‘安之’。家母对舍弟甚是疼爱,常在身侧,出入皆携手同行。”
这平平常常的两句话,祈宁之其实说得微有酸意。
他自小用功自律,被父母夸了多少“懂事”“省心”,他也引以为豪。
及至进入玄机门,更是勤奋不辍,开始还有些想家,后来见父母来信关心的是“近来修炼如何”“师父师祖可有嘉奖”,又总不忘叮嘱“务必用心”“勿要辜负父母期望家族培养”“当为族内同辈子弟楷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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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俗气的关爱身体、加餐添衣之类,字字光明高大。
这令他暗生惭愧,心道自己又不是乡野孩童,怎地还流连于琐碎无益的凡俗温情?这实在不对,父母是盼着他成材呢!
他以为天下父母子女都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