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自上到下,压塌而来。
“快跑!”
鬼手王怒喝一声,没有选择反抗,而是猛地把李慕玄朝门外扔去。
张之维瞥了一眼,没有阻止,他本就没想对李慕玄出手,只是伸手捏住了鬼手王的脖子。
鬼手王的倒转八方能扭曲钢铁,但在张之维的这只手里,却是掀不起半点风浪,在他手里挣扎,死死的扯着张之维的手指,跟个普通人无异。
这一幕,简直就是石破天惊,酒楼里的青年才俊们,全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
“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如此不堪一击,那个老头真的是全性的鬼手王吗?该不会是哪个种田的大爷假冒的吧?”
“是鬼手王无疑了,我曾经见过他,而且他身上的炁,以及那种控物手段,这就是鬼手王没跑了,可他怎么一个照面就被小天师给击败了啊!”
“不,不能说击败,一伸手就拿下了他,这甚至都不算一场战斗,这是碾压,摧枯拉朽的碾压,双方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真是和我们同辈的小天师吗?这该不会是老天师吧,像左门长一样容颜永驻的老天师?”
众人众说纷纭,但吕慈吕仁他们却毫不意外,这不理所应当吗?!
全性鬼手王耀祖,长鸣野干苑金贵?什么鬼外号?哪来的些小瘪三,也敢来打扰张师兄喝花生米?
而这时候,被鬼手王扔出去犟种李慕玄,并没有听从鬼手王的嘱咐快跑,他一个旋身落地,转过身,大骂着朝张之维冲来,却被张之维屈指弹出的一粒金豆子打飞了出去。
“啪嗒!”
李慕玄摔在酒楼的墙上,顺着墙壁滑落下来。
他被这一下打的头昏脑花,迷迷瞪瞪间,他看到张之维像拎小鸡仔一样,掐着鬼手王的脖子。
那一张脸上,恶气十足,怎么看怎么狰狞,怎么看怎么扭曲。
这一幕,与记忆中和左门长的最后一面何其相似。
但不同的是,当年他能喝退狰狞扭曲的左门长,但现在,他却喝不退狰狞扭曲的面前这人。
在这如天堑般的实力差距下,他一怒之下,却也只能怒了一下。
“傻……傻小子!”
鬼手王见到这一幕,直接不再挣扎,实在是实力相差过大,反抗只是徒劳,不过,他也没有放弃,而是在想对策。
他是一个老江湖,这几十年的江湖生涯中,虽从未像今天这般毫无还手之力,被摧枯拉朽的打败过。
但类似的场景,也经历过几次,但每次他都逢凶化吉了,对于这种正道人士,他有丰富的打交道的经验。
鬼手王昏黄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连忙说道:
“这位道爷,饶命,饶命啊,我王耀祖虽不算什么良善之辈,却也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虽为匪盗,却从不伤人性命,只取钱财,甚至多有劫富济贫之举!”
“当年,我栽在了三一门的左门长手里,左门长都念我算是个侠盗,更念我把倒转八方这个杂耍卖艺的手段,练成天下一绝不容易,所以给了我三道免死之命,饶我三次不死,我一次都没有犯过呀!”
“这次来迎鹤楼,也是为了接自家的傻小子回家,绝无犯浑的意思,只是看到他被欺负,这才一怒之下做了错事,老朽一把年纪,也没几年可活了,现在只想把这手段给传下去。”
“还请小天师看在我是侠盗的份上,看在我修行不易,看在左门长的面上,饶老朽这一次吧!”
鬼手王老泪纵横,一脸诚恳的祈求道,他是靠变戏法起家的,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察言观色。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脸面什么的,早就不值一提了,他都能拉下老脸,求李慕玄学艺,更别说拉下老脸求张之维饶命了。
当年他能在左若童面前活下来,并领三次机会,就是靠的这番说辞。
甚至当年在三一门山下,他敢硬气的顶撞左若童,也是笃定了左若童是个讲道理,讲规矩的人,只要自己在左若童的规矩里做事,即便是与左若童作对,左若童也不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