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犹如刺耳的铃声在沈镜脑海里轰鸣不停。
凭什么要求他像个野兽似地反击过去?他被当成了什么?华岳国中屡败敌人的名将、镇北大侯竟沦为一条随意支使的狗!?
到底是为了何等无奈的遭遇,自己还得带着这麻烦的女人出席这宴会来让自己烦忧。
【不可一世的战争之神,怎么才这点压力就退了步?沈财神,向前冲锋!揍回去他!】
又一波刺穿般的言语折磨让沈镜心中一紧,额头隐隐突起脉络分明,简直无法忍耐。
真不清楚究竟造了哪路的罪孽使得他被迫听到她的那些念头。
而此时朝中的群臣纷纷摒息以待,
他们心里都期盼沈镜千万别接受这六殿下的挑衅,毕竟苏婉清这个祸患恐怕唯独只有他那坚强无比的精神力可以抵抗得过去。
倘若真是在此地让她丢脸,他恼羞成怒直接将其休了,
到时候,在座哪一位男士说不定就会不幸接到这个棘手的姑娘了。
极力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摔杯以示不满,仅是因为抓握过于用力手指都已经变白。
最终沈镜扬首看向了华正烨,眼神如刀般锐利冰冷。
“京师局面安稳,南方战况不足挂齿,六殿下几乎未亲身经历大战,若论及如何尊敬那些阵亡将士,还得等到六殿下真掌握了军队,并亲自面对匈奴这类强敌时再谈。”
这话直击华正烨最薄弱的部分,他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沈镜的话犹如雷霆万钧般直戳人心,谁都听得出来这是讽刺。
竟然敢迎娶像苏婉清这样无能又没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这种胆识真不可小觑。
在掌握真正军权之前,他还真是不敢直接反击。
虽然他也有带兵作战的经历,但却并没有镇北军那样可靠的势力支持。
稍微多动点儿手脚,便会被视为篡夺兵权……父皇本来就很疑心重重,岂敢再去创建一支‘镇南军’?
沈镜这是故意提醒父皇自己并无显赫战功……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华正烨脸上露出了极为难看的神色:“侯爷这是何意?为了这次战役辛苦劳作,让夫人献舞以缓解侯爷的压力,也为在座各位增添雅兴,怎会这么多想法?”
沈镜目光扫过大臣们,不少人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义正言辞的六皇子不知道是否注意到了在场官员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