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问,将此汤送至侯爷处,言是我赠他的补品。”苏婉清吩咐。
“这……”彩月仍感难以置信,目光落在汤盅上,“可这汤……”
“何事?”苏婉清反问。
彩月一怔,忙摇头,“夫人,奴婢只是觉得,侯爷他……不至于……”
“无妨,速去。”苏婉清催促。
彩月不敢违命,双手颤抖地端起鸡汤,却犹豫片刻,又将食盘放回桌上。
苏婉清一愣,“何故?”
彩月跪地,泪眼婆娑,“奴婢知夫人对侯爷无好感……但望夫人勿冲动行事……”
苏婉清困惑,“非也,彩月,起……”
“夫人,让奴婢说完,否则心中难安。”彩月恳切道。
“……好,你说。”
彩月抹泪,“奴婢自幼随夫人,知夫人处境。”
“昔日相府,相爷不问事,后院继夫人掌管,我院之物皆他人所弃……”
“他们表面恭敬,实则无人将您放在心上。”
“如坊间流言,家人亦不维护,反以笑视之,更有甚者,附和传谣……”
“谣言成真,他人信之,奴婢为夫人叫屈。”
“自夫人嫁入侯府,下人亦势利,不将您放在眼里,夫人生活不易,奴婢知您心苦……”
“然侯爷……虽坐轮椅,未能如常夫……却非全然不顾您,至少奴婢所见,侯爷对夫人无过激之举。”
“后院种菜养鸡,开小厨房,本不合规矩,奴婢闻白姨娘已多次反映,侯爷却未指责……”
“若真要挑剔夫人,岂会让夫人安居?”
“何故以毒害侯爷,且此举亦会牵连夫人……”
彩月言毕,抬头,眼中满是真诚:“奴婢唯愿夫人平安喜乐。”
苏婉清听后,嘴角微抽。
这丫头想象力过于丰富。
她若在侯府,岂非等同于自寻死路?
然彩月之言,确令她感动。
终究,彩月是这世上最关心她之人。
苏婉清未斥责,“好了,我知,起吧!”
轻叹,“我自不会做傻事。”
“真的?”彩月仍疑,目光又瞥向汤盅,似问:那您方才放入何物?
苏婉清道:“放心,我方才所放非毒,乃救命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