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微风和煦暖心,轻轻拂过她的眉头发鬓,竟有种仓惶到悲凉的无尽哀意。
男人俊脸依旧,双手交握,正俯身在雕栏处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那一刻,愧疚的心令顾南枝忘了自尊,她已不记得要躲要避,愣怔站在哪,像个被捉获的逃犯,站在庄严而肃穆的法庭上,任由他判定她的罪。
时间在龟速赛跑,每一秒按‘年’作单位。
男人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看样子,更不打算开这个口。
顾南枝只能等!像个木头一样傻傻等着。
然而事实是,她无需等太久,因为突兀出现的陆之柔,打破了这片沉寂又‘硝烟四起’的夜。
“既琛,会议结束了吗?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爸爸到处在找你。”
女人一双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筑成的阳台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弦音。
傅既琛回眸。
陆之柔接着道“你一个人站在阳台干嘛?有什么好看的吗?”
她快步向他走去,眉头眼睛都写满对心爱之人的钟情浓意。
傅既琛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喜悦难辨,单手搭在雕栏处点了点,闲闲说道:“没什么,刚从公司过来,出来抽根烟。”
鼻尖萦绕着他淡淡的烟草味,陆之柔状若无意‘哦’了声,而后说:“我刚刚在宴厅里看到南枝了。”停顿了两秒,偷偷抬眸瞄他一眼,在察觉到他情绪里的一秒波动,她紧接着补充道:“她跟祁砚川一起过来,俩人手牵着手,看上去似乎很恩爱,还跳了一支华尔兹。”
风仍在吹,阳台上的颀长身影闻言后微微一怔,须臾面无表情嗯了声。
陆之柔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地面了,却故作轻松道:“我看她……我看南枝笑得还挺幸福的,俩人又新婚燕尔,应该是真的喜欢祁砚川,既琛,你要不要放……”
话还未说完,傅既琛冷声道:“先进去吧!”
简短的一句话显示他连敷衍的心都没有。
说着已经越过陆之柔,举步往里厅走去。
“傅既琛!”陆之柔不知怎的忽地拔高声线,倏然转过身去,直直瞪着他。
她秀挺的鼻子在漆夜中泛起淡淡的绯红色,一种委屈涌上心眸:“就算被逼也好!自愿也罢!你能不能尊重她的选择?这是南枝自己选的路,并不能因为你爱她,就可以剥夺她的意愿,强行把她挽留在你身边!既琛,她已经结婚了,你懂不懂?她现在的配偶栏已经有人了,而那个人不是你,这是你我都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