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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池略感稀奇,“那又为什么非要那些少男少女的心?还是些祈盼情爱的少年?”
“少年的心干净纯粹,才更加滋补,至于情爱什么的,我们幻妖最擅长变幻,他们要是不祈盼,我也没办法下手啊。”秋洛水也感慨地扶了一下鬓发,“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快跟当年差不多了?”
谢拂池仔细打量一下,评论道:“还差一点。”
秋洛水妩媚一笑,眼波流转,“无妨,待我吃了你的心,会更胜从前。”
“好狠的心。”
她轻轻一叹,“我也真心拿你当朋友的,若非无奈,我实在不想与你为敌。”
话音刚落,她们之间的桌案四分五裂,谢拂池后退之际,秋洛水猝然飞起,化作一团云雾缠绕着谢拂池。
秋洛水的幻术可不是沉黛能比的,谢拂池曾经调笑过沉黛,说她的幻术就是炼至最强,也只能是第二,因为第一永远是她的姐姐秋洛水。
雾气轻薄无比,纵然谢拂池躲避地及时,也无法避免地吸到了一口雾气,她心道不妙,伸手一把扼住雾气中秋洛水的颈项,然而眼前场景已经化开,变成了一片雪地。
雪……
又是雪。
不是虚华恶境里的那片虚无缥缈的雪,而是真实的,会令她寒冷,令她恐惧的雪。
她定睛一看,自己不是在什么城主府,而是青阳宗小衍山上,一草一木,都真实地在风雪里摇曳。
夜色里,从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软烟色长衣的少年,外松松系了件墨色的狐裘,绘着泼墨山水的纸伞笼在他头上,只露出白皙清瘦的下颚。
谢拂池看着他走来,竟半点也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抬起伞檐,露出眼睛覆的一层薄薄鲛纱与眼尾细细的一粒小痣,绕过高挺的鼻梁,在鸦色的长发后系了个结。
少年对着她微微一笑,语调里是她有些陌生的温柔,“小师叔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说着,袖口伸出苍白且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将她往院子里牵去。
他头顶的伞尽数偏了过去,罩在她头上,点点飞雪落在他的长发上,化作莹莹细雨。
谢拂池知道,这是幻境,她自己说不定正在秋洛水一点点地剖开心脏,她必须醒过来。
可是她动不了,她只能被他牵着,四肢沉重地没有一点知觉。少年将她引入室中,点上灯,灯是上好的鱼油所制,一点烟熏火燎的味道都不会有。
其实他看不到光,根本也无所谓亮不亮,但谢拂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