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诃急忙将爪子搭在她手臂上,阻止她的动作,反驳道:“吾之一族的力量皆系于魔尊,若非尊上失踪已久,时嬴又岂是吾的对手?”
这种话谢拂池已经快听腻了,不过白诃于她还有用处,遂只好面无表情地又听他描述了一遍魔尊当年的辉煌战功,那是如何的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卓尔不凡……
谢拂池觉着迟早要把他涮了,否则自己一定会被念叨死。
一路或听着白诃碎碎念,或听着晏画与闻昼斗嘴打架,及将至淮都时,已是五月末。
船头一声“噗通”,显然是有人落水。
晏画尖叫一声,“闻昼,这已经是你第十三次将他踢下去了!”
谢拂池被吵的脑壳痛,揉了揉额头,又懒洋洋地伏在桌上落下个子,目光却落在桌子上一串青葡萄上。
这个季节的葡萄还有些酸涩,但晶莹剔透,用来装点门面却是不错。
“今日先下到这。”
对面的人忽而开口,谢拂池从善如流地放下棋子,一脸无辜地将白衣神君望着,好像要来与他下棋的不是自己,“怎么?你嫌我棋艺不好?”
她低头看看,“我觉得还不赖,还能下到第一百目。”
她的棋艺与其说不好,不如说根本就不会下棋,纵时嬴已经百般退让,才十分勉强地下到现在。
他见谢拂池低头把玩着青翠的葡萄,午后的光从窗外渗了些许进来,衬的她指尖明透,她似乎是很专心地在打发时间,但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却时常掠过自己面上,不由低声道:“你不是为了下棋。”
也不是为了我。
谢拂池被他戳穿,心虚地咳了一声,也不拐弯抹角,“我想知道你可有想好第一件事?”
“很着急?”
她点头,却见时嬴默然无语,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道:“你可会修琴?”
“普通的我未必会。”
“伏羲琴,但已毁在了千年之前。”
伏羲琴这种大名鼎鼎的神器,谢拂池自然听过,只是听时嬴这般说,怕是损毁的不止一星半点。又联想到他连个合手的兵刃都没有,遂疑惑道:“这是你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