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她如今站在那万流太台上也是张扬意气,却还是这样一点礼节都不讲。
他压抑住胸膛里涌动的浊气,慢慢坐起,就那样隔了一道帘帐,长袖垂落在膝上。
“你说。”
少年神君嗓音悦耳而冷静,目光透过纱帐,也在锐利地打量她。
谢拂池撇一下嘴,她有什么好看的?五年的时间对于他们而言,不过须臾之间,可是细细想来,她与时嬴认识,也只是短短四五个月。
从春开始,至夏分别,再无联系。
他们本也没有必须要见面的理由。
她清咳一声,率先打破平静,“我怀疑蓬莱有内鬼。”
原来就是说这个。时嬴松开微微握紧的手,道:“我知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他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来的,不是因为灵鸿想要那什么灵器来的。
谢拂池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怀疑的人?又或者有什么计划?棠宁如今正在蓬莱地牢中,不如我们设个陷阱,请君入瓮?”
“此事与你无关。”
他口吻中似已有些不耐,谢拂池一愣。
他也一默,语气微软,“你不必管这些,拿到你想要的,离开蓬莱。”
谢拂池调转了脚步。就在神君以为她要识趣离开的时候,她却布下一个避音仙障,倏尔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时嬴沉凝一瞬,“没有。”
“真的?”谢拂池将信将疑地注视他,“那你为什么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
他侧过头,“难道非要我赶你出去不可?”
“倒也不必,我自己会走。”
他如今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甚是让人头疼,谢拂池觉心口发堵,似塞了一团棉絮,咽不下也取不出——
自己果然是昏了头,才会来这一趟。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言语之间,谢拂池已要离去,忽听门前一阵脚步声,灵鸿轻柔的声音响起:“君上,山主请您过去一叙。”
谢拂池一惊,脑中飞快闪过无数念头,都无法解释自己突然出现这里的理由。
她看向时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