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望着她的眼睛,眸光微深,仿佛并没有替她遮掩的打算。
灵鸿又道:“君上?”
神君缓缓开口:“进来。”
谢拂池大惊失色,左顾右盼之后发觉他这屋中毫无遮蔽之处,情急之下,她一把撩开帘帐钻进里面。
神君只觉云被一掀,气流微动,谢拂池已恬不知耻地躺下来,努力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蓬松的头发缠绕着手指。
小主,
这帐纱乃蓬莱所产,内缠灵力,不仅日光很难透进来,连仙识也无法渗透。
灵鸿走进去,似乎有所察觉地“咦”了一声,但环顾四周并无异常,遂才道:“我已推拒他数次,但山主执意要请您去一赏千星昙,我想再拒绝的话反而引起怀疑。”
略微沉寂,时嬴道:“好,我稍后便去。”
“还有一事,我刚刚收到情报,前几日苍部驻扎的虚荒有魔族蠢蠢欲动……”
他们说起正事来倒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谢拂池顿觉头皮略痛,小心地将自己头发拔出来,板板正正地躺在一旁,喘气都不敢大声。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指尖一勾,撑起身子坐起时,竟将她一缕青丝压在手腕底下。
谢拂池去掰他的手,又不敢使太大力气,生怕灵鸿发现,只能在他们商论之时一点点抠着时嬴的腕子。
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他面上一片从容正经,眸光清冷,丝毫不见任何捉狭戏弄之意。谢拂池也不便出声,只好低头孜孜不倦地同他斗争着。
一点点即将抽出来,细软的发丝擦过指缝间,他忽地换了个坐姿,又将那些重新覆入掌心。
几欲明透的指尖,丝丝缕缕的乌发,竟在昏暗的帐内显出别样的风月旖旎。
谢拂池偏头看他一眼,又开始重复着刚刚的把戏。柔润的呼吸拂在他手掌上,她低头一点点抠着,指尖忽而划过他腕上敏感的地方,忽而细细挠过他的手背。
他似也感觉有些痒,指尖微微一颤,但没有移动。
这会子她完全忘了自己有灵力,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上仙一样,只是好像觉得有趣一般若即若离地触碰着他的手。
过得许久,灵鸿声音渐低,谢拂池才觉头皮一松——
时嬴终于松开手,屋里已无灵鸿的身影,谢拂池将坐起来,瞪着他。
一开始可能是无心的,后来便是有心戏弄她。
神君并没有解释刚刚的无礼行径,只是静静看着她,折腾了半天,谢司首如今鬓发微乱,脸颊不知是被闷的,还是蹭出的一片红。
他眼中似浮起淡淡笑意,颇感兴趣地问道:“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