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晏画都不在了,谢拂池怔忡想起昨夜,他已经开始诞生心魔了,会不会有一日,他也如那个凡人一样走到她的对面?
她不敢再想下去,猛然站起来,“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痛闻昼商量一下怎么救晏画。”
“拂池。”
他不由自主地喊出声,谢拂池却不敢看他,步步退离。
他已经走了那么多步,她还是选择了后退。
“恨吗?”
案上枯枝生出藤蔓,结出一朵深色的花,花落在地面,变成一个枯瘦的白衣女子。代表生机的灵力从手指渡到他伤口上,一种极度的温柔触感后,伤口迅速复原。
琯华的叹息散在微冷的风里里,她慢慢道:“如果不是当初天界将苍部推入深渊,或许你和她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变故。你看出来了吗?她其实并不是有事,她只是……”
“我知道,她只是害怕。”
少年冷静地打断她的话,“她害怕我万劫不复,更害怕有朝一日我入魔,她难以对付我。”
琯华愣怔在那里。
原来他比谁都清醒,却依然在等待那渺茫到极致的一点希望。
时嬴不想同她讨论这个问题,偏过头冷淡地开口:“姬荀昨夜已经发现了你。”
在帷帽后面的那张削瘦的脸,此刻仍是温和:“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也许姬荀也会同意我们?”
“绝无可能。”时嬴嘴角一抹讥诮的笑意,“你比我清楚。”
琯华自然知道此路不通,只好反问:“你想如何?”
少年垂下睫,吐出一个字:“杀。”
神色凉薄,轻描淡写地起来如同在月下漫步。
琯华的白衣胜雪,衣袂飘飘。
她嗓音骤冷下来:“不可能!时嬴,你怎会变得如此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