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虚空中似乎有人吹响了那片叶子,空空荡荡的画城底下,山河大阵自地面曲折蔓延,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像野兽张开巨口。
她发出一个类似叹息的语调,仰面松手,跃下漆黑的燃烧着火焰的缝隙中去。
“砰!”
谢拂池与姬荀飞快赶来,祭台已完全从地面破开结界,熊熊燃烧着幽蓝的天火。
姬荀想抓住她的手,额上青筋迸现:“姑姑——”
她枯瘦的身躯融入已经开始微弱的火焰中,化作一团烟沙,被狂风吹散开来,帷帽孤零零地滚落在地上。
下一刻,那燃尽一切罪恶的天火再度燃烧,怨气在火中滋滋作响,无声地低伏下去。
莹白的神骨被融成新的古印,重新镇压在怨气之上。
细细看来,那古印上丝丝黑色裂隙。
堕落神明的印记。
画城停止了分崩离析,天地寂静。
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姬荀捡起那顶帷帽,笑容中隐约有些苦涩:“姑姑,你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随心所欲。”
他又少了一个亲人。
可在姬荀数千年的记忆里,姑姑是最温柔的回忆。
她修为不低,却厌恶刀剑,喜好春花秋月。在他不知道母亲是谁,父亲又常年在外奔波的时候,会给他唱好听的曲哄他睡觉,也会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教他阵法,也会用东灵山的桃花给他坐桃花酥。
可自从四千年前她遇到那个弹琴的神君,一切都变了。她开始哀愁,开始苦恼,也开始自伤。
一个神女,却为一个男人,甚至是有了儿子的男人神魂颠倒,至此一发不可收拾,追随远去,直至堕落。
肩上一沉,他回头,发现是谢拂池将手搭在上面。谢拂池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在迟疑着什么。
最终她说:“痛苦了一千年,这个结局对她来说未必不好。”
事实的确如此,然而离去总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半晌,姬荀才道:“走吧。”
刚踏出通道一瞬,白猫意识到不对赶紧想溜,被谢拂池闪身过来一把扼住脖颈。
谢拂池摸着她的头,“多年不见,我们也该好好叙叙旧了。”
琯华已舍身,那么唯一能证明时嬴清白的只有秋洛水。谢拂池施个法咒,将满眼怨恨的白猫束缚起来,扔进乾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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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池抬脚要揍,姬荀说:“不跟我告别?”
她正义凛然:“我是要去调查真相,不是去私奔!等我找到真凶,必会压着他给天界与辰南上神一个交代。”
交代?质问!姬荀哼笑一声,如今死无对证,谈什么真凶?
刚行两步,星辰摇曳,地面再度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