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是絮絮地聊起来,谈氏有的那条灵脉,以及长戎如今拥有的财富。
听了个没头没尾,谢拂池疑惑地转头:“天蚀?”
他轻声解释:“行渊的眼睛毕竟不是真正的日月,所以每隔三千年,日月都会闭合一段时间,怨障会涌入魔界。所有的魔族都会受到影响,只有服下护心丹才能避过此劫。”
魔界生而荒芜,到如今竟还有此等大祸延绵不断,而天界生来灵气充沛,无忧无愁却排斥凡人飞升。
谢拂池一怔,低无意识地去够桌上的酒壶。
他的目光在她面上掠过,最后落在酒上,问:“这是什么酒?”
“浮罗春。”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如数家珍,平日喝的不少。”
谢拂池一顿,否认:“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她本不是酗酒之人,对酒也是品鉴为多,至于那堕落的十年,为了压制心府崩溃之痛,只是这般否认倒有种心虚的味道。
他也不与她争,执起酒壶为她斟了浅浅一杯。白玉杯与他明透的指尖交相辉映,浮罗春的香气绵长悠远,徐徐漾开。
谢拂池只好捏着那酒杯小口喝着。
那边忽地一声惊叫,“少主恕罪。”
谢拂池看去。
原来是一个魔姬呈菜时擦到一个魔族公子的衣袍,手中的乳羹洒了些许在公子身上。魔姬大惊失色,跪在地上给他擦拭,却被那锦衣公子一脚踹开,“你是什么东西?敢碰本少主?”
刚刚碎碎叨叨的人立刻认出那锦衣公子,“是傀族的少主。”
“傀族?那可是魔界望族之首,连从不露面的大祭司都出身傀族。这少主生来跋扈,看来这美貌小魔女是命不久矣了。”
那魔姬被一连踹了数脚,脸色煞白,几欲昏厥。
傀少主这才拿正眼看她,发觉她果然有几分姿色,不由目露一丝淫邪,“你要是肯舔干净,本少主就放了你。”
几滴乳羹都滴在了他衣摆上,如今更是随着动作滴进青砖中,那魔姬含泪望了一圈,庭中无人可得罪傀族,或低头不语,或幸灾乐祸,或同样目光淫邪。
她只好颤颤低头,伏在地上,以众人高高在上的角度,恰可以见那单薄服饰下的雪肤风光。
傀少主正是得意,忽然一只天降酒杯砸个满头,他猝不及防,捂着头大叫一声,猛地抬头。
但四周都是看戏的人,里外三层,哪里看得到砸他的人?
他目光一沉,不耐烦地踢踢那魔姬,“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