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额头抵在她下颚,颇用了几分力道咬住他前些日子重新种下禁咒的那块肌肤,留下更深,更缠绵的痕迹。
寝殿里那株含春海棠悄然绽放,雨露新承,鲜妍而妩媚。
搭在他肩头的那只手纤细柔韧,随着身上人的动作,不住地收紧,直到指尖泛白,指节颤抖。
他在这样些微的疼痛中,渐渐投入,无法自拔。
风卷起纱帘,拂过婚书上镌刻的誓言,在殿中微弱光辉里泛着玉石的莹润光泽,字字缠绵,句句入骨: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
谨订此约,永不违弃。
永不违弃。
*
次日一早,骤雨初歇,长戎魔君进星辰宫面见魔尊,十二族族长的请罪书沉甸甸地压在手里。
侍从笑着给他添茶:“魔君稍候,尊上昨夜歇在了哪里我们也不得而知,还请先歇息一会吧。”
按理说,今日的确是约定好议事的日子,长戎昨日便遣人来通传过,一向守诺的魔尊竟然迟迟不来。长戎素不喜喝茶,闻言也只能捧着淡而无味的茶喝了两口。
昨夜下了一场雨,又轻又细,湿润了整个虞都。长戎看了会窗外,发觉天蚀竟有好转的迹象,微薄地透出藏青色的光。
那些昂贵的护心丹看来更是卖不出去了,但即使贱价也有人囊中羞涩,左右都是亏本买卖,倒不如直接送了算了,长戎想。
又等了一会,魔尊依旧是没有来,反倒是焚妄剑灵冷着脸走了过来,一开口却是赶他走:“主人今日不会见你,明天再来吧。”
焚妄剑乃魔尊本命剑,剑灵在魔界的地位自然不低,但长戎不怎么死心,兹事体大,他总要当面说清楚。
于是道:“那我再等等,尊上许是一时被琐事牵绊住了,没有收到我过来的消息。”
坐着坐着,长戎就觉得不对劲了,焚妄剑灵看他的眼神分明跟看傻子一样。
长戎绷不住了,“有事?”
焚妄剑灵银眸一弯,讥诮无比,“都说了没空,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要跟阿姊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