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洛天瑾不经意地用余光扫向对面的少林派悟禅,悟禅年纪轻轻便已经练成少林绝学易筋经,而且多年深受少林方丈大师的亲自指教,如今的内力之深较之缘苦缘空二位高僧怕是也不遑多让,显然正是因为有悟禅在场,洛天瑾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世人皆知贤王府与六大门派交情匪浅,而洛天瑾这番话无疑是彻底表明自己的立场,站在六大门派一方,与陆庭湘为首的武林四大世家和金剑坞一争高下。此刻说是群雄争图,莫不如说是南北两派争图更为准确。
“此事……”
“此事就这样定了。”不等腾苍开口,陆庭湘却已抢先下令道,“来人,摆桌!”
陆庭湘没有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陆府的下人们已是大张旗鼓地将一张张大桌抬入武场。
其实陆庭湘答应此事也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以今日在座的高手来看,四大世家和金剑坞一方的绝顶高手断没有六大门派多,若是按照规矩来自己一方必输无疑,假如不按规矩以命相搏,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陆府内血流成河,造成难以收场的混战厮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陆庭湘本人在江湖中论排资论辈,算是洛天瑾等人的晚辈,实在不行他可以厚着脸皮对刚才洛天瑾的话咬文嚼字,而后亲自下场比武,对于自己的武功陆庭湘颇有信心,这也是他今日最后的底牌。
双方各怀心思,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众人目光热切的看着武场上已经摆好的擂台,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们无不表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战意,更有甚者已经忍不住挤到前边向自家长辈哀求请战,要知道今天这场切磋不仅仅是为师门立功的机会,更是在江湖中一战成名的绝佳时机。
莫岑带着妻儿退在一旁,满眼错愕地望着武场正中搭起的“擂台”,对陆庭湘苦笑道:“贤侄,今日来了数百人,若是一个一个的上去打只怕三天三夜也打不完,你看老夫的金盆洗手之事……”
“莫前辈不必担心……”陆庭湘先是好言安慰一番,随即迈步向前,高声道,“诸位,若是门下弟子纷纷上阵怕是耗时太久,对莫前辈一家和在座诸位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陆某以为凡是倾心于惊风化雨图的门派,至多可以派两名弟子下场切磋较量。”
这里毕竟是陆府,既是陆庭湘开口,众人又岂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我先来!”
莫岑话音未落,秦三已是大笑着飞身而起,半空之中烈阳刀夺鞘而出发出“铿”的一声轻响,霎时间一道道寒光自空中疾闪而过,令场边众人不禁纷纷眯起眼睛,伴随着几个矫捷的空翻,秦三已是稳稳地落在九张大桌之上,手中烈阳刀往肩上一抗,一副不可一世的戏谑模样,藐视场边众人,大笑道:“河西秦氏之中我秦三辈分最小资历最浅武功最低,所以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欲有不服者还请上台指教!”
秦三的话虽然说的客气,但实际上众人皆知他与秦大秦二是一胎三胞,并且还是秦氏三杰中武功最好的那个,比之他的两位兄长都要略胜一筹。
秦三将近九尺身高,身材壮硕的吓人,肤色如黑炭一般,布满横肉的脸上是数不清的坑洼,须发如钢针铁线般又黑又密,远远看去宛若一只暴戾凶恶的黑熊,只凭这副骇人的模样便足以吓破不少人的胆子。
“秦三,你河西秦氏刚刚不是已经放弃惊风化雨图了吗?怎么现在又上来了?”钟离木不怀好意地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