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刀法?”
柳寻衣见许衡所施展的招式颇为熟悉,正是与林方大如出一辙的斩风刀法。只不过论起威力来,许衡的刀势却要比林方大霸道猛烈不少。
柳寻衣临机而动,刀出如虎,他不急着击退许衡,而是见招拆招,一一应变,与许衡刀来刀往,打的颇为热闹。
“铿铿铿!”
伴随着一道道络绎不绝的金戈巨响,眨眼间,柳寻衣已与许衡鏖战五十几个回合。
期间,许衡一直想要柳寻衣的命,故而攻势不断,全然无防。反观柳寻衣,却临危不乱,面对许衡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仍镇定自若,手中唐刀漫天飞舞,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不是防守便是闪避,竟没有一招攻势。
战局之中,许衡求胜心切,故而不止一次地露出破绽,但柳寻衣却对此视而不见,仍旧死守不攻。
即便如此,一连五十多个回合,连翻猛攻的许衡也未能破开柳寻衣的防御,反倒将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心浮气躁。
“许衡为何如此痛恨柳寻衣?”陈雍狐疑道,“难不成他们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
“并非如此。”凌青目光凝视着战局,幽幽地说道,“许衡并非痛恨柳寻衣,而是恨他自己。柳寻衣强于他,他难过。但柳寻衣若不如他,他则更加难过。毕竟是被人取而代之,许衡最恨自己无能,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那柳寻衣为何只防不攻?”陈雍又问道,“难道他武功不如许衡?”
“柳寻衣的武功胜许衡十倍,乃至数十倍!”不等凌青开口,狄陌却突然插话道,“对柳寻衣而言,打败许衡易如反掌,但收服其心才是关键。在你们三位门主中,许衡武功最差,这么多年鲜有进步,究其原因,是因为其心太傲,其性太孤。故而,凡事都会先想自己,这才在折戟谷铸成大错,被府主罢去门主之位。唉!之前是我太纵容他了,府主说的对,一味的纵容绝非关照,而是谋害。”
狄陌的话令陈雍凌青不禁面面相觑,此话别有深意,或许狄陌这些年纵容的,并不单单是许衡一人。
“柳寻衣,都一百回合了,你为何不还手?”许衡对滴水不漏的柳寻衣大为光火,于是挥刀喝骂道,“莫非你瞧不起我?不屑对我出手?”
“非也!”柳寻摇头道,“我只是想看看,曾执掌惊门多年的许衡,究竟有多少本事。”
“我承认自己奈何不了你,那又如何?”许衡咬牙切齿地驳斥道,“你又能奈我如何?你守得住我的攻势,我也一样能守住你的攻势。”
“是吗?”
柳寻衣一言未落,手中唐刀突然一转,身形如风,眨眼间便已闪到许衡面前,不等大惊失色的许衡急忙出招抵挡,柳寻衣的刀锋却已闪电而至,迅如猛虎,势如惊雷,伴随着“嘭嘭嘭”几声巨响,许衡只感到一股难以匹敌的巨力自刀身袭来,一不留神,钢刀竟脱手而飞,“嗖”的一下,笔直地横插进墙壁中。直吓的站在墙边的几名弟子,双腿发软,险些瘫软在地。
“啊……”
“呼!”
一切皆在电光朝露之间,以至于眼花缭乱的许衡惊魂未定,冷厉的唐刀已轻轻架在他的脖子上。
许衡目光颤抖地盯着肩头的唐刀,转而又看向身前的柳寻衣,眼中充满复杂之色。
反观柳寻衣,仍目无表情,眉宇间看不出一丝喜怒。
“你……”许衡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声音略显颤抖地犟嘴道:“你要杀便杀,我宁死不服!”
面对桀骜不驯的许衡,柳寻衣却突然将唐刀收回,淡淡地说道:“我们是同门兄弟,我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