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施主,眼下连我们的‘上驷’都输了,大宋是不是已经一败涂地?”悟禅心有不甘地低声问道,“你与苏施主交手的结果也不尽人意,三场比试我们已连败两场……”
“小和尚,你别再说了!”
潘雨音见柳寻衣神郁气悴,面色惨白,不禁心生担忧,匆忙打断悟禅的“提醒”。
“爱妃!”
有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的柳寻衣几人若崩厥角,如丧考妣,另一边的忽烈却是春风得意,喜笑盈腮。
只见他将弓箭交给殷战,自己却迈着流星大步来到赵馨身旁。
“恭喜王爷……”
“爱妃,记住你许下的承诺,陪本王骑马狩猎!”
“我……”
未等心乱如丝的赵馨开口应答,忽烈已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在赵馨猝不及防的娇呼与周围热情洋溢的哄闹中,忽烈竟当众在赵馨的额头狠狠亲上一口,从而喜形于色,仰天大笑。
一瞬间,面红耳赤的赵馨如惊弓之鸟般蜷缩在忽烈怀中。
相比于忽烈的力大无穷,她反抗的力道实在微不足道,故而挣扎无果,赵馨不得不放弃逃跑的念头,任由忽烈将其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搂在怀中,眼眸深处既紧张又羞涩,亦有对柳寻衣的愧疚以及身不由己的屈辱。
此刻,潘雨音静静地站在柳寻衣身旁,见他痴痴地望着被忽烈揽入怀中的赵馨,眼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泪痕,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中既怜悯又伤感。
“柳大哥……”
似乎感受到柳寻衣的心如刀割,潘雨音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凝结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不知不觉间,她竟将自己美如柔荑,滑若凝脂的芊芊玉手,缓缓探向柳寻衣的掌心,仿佛要用自己的温柔抚慰他内心的伤痛。
当柳寻衣的掌心突然感到一阵温润如玉的柔软时,五指下意识地将其牢牢攥紧,于恍惚之中将潘雨音当做渐行渐远的赵馨,内心的苦闷与凄然透过指间的力道倾诉而出,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
虽然被柳寻衣攥的又麻又痛,恨不能手骨都要被他生生捏碎,但潘雨音仍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旁,甚至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之意,默默承受一切的她看向柳寻衣的眼神反而溢满怜惜与不忍。
站在一旁的悟禅,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丝前所未有的酸楚与失落。
这一次,任他反复诵念佛号,结果仍于事无补,反而感觉自己愈发孤独。
“柳大哥,我们……是不是彻底输了?”
黎海棠的声音突然响起,令柳寻衣眼神一动,混沌的精神迅速清醒。当他察觉到被自己紧紧攥住玉手的潘雨音时,登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松开五指,连忙赔罪:“潘姑娘,我……”
“我没事。”
其实,潘雨音的手早已痛的失去知觉,血液倒灌令其感到阵阵如针刺般的胀痛。可即便如此,她仍在柳寻衣面前表现的泰然自若,无比镇定。
“这一次,我们都要变成千古罪人了。”柳寻衣回望着扼腕叹息的冯天霸与愁容满面的黎海棠,自嘲一笑,“是我一意孤行答应与忽烈赌一场,连累你们了……”
“这件事不能怪你。”黎海棠极口否认,“若不是柳大哥极力斡旋,忽烈夺走的远远不止一府,而是三府。在我看来,我们非但不是罪人,反而是大宋的功臣,是汉人的英雄……”
“英雄?”冯天霸嗤笑道,“你是龙象山的人,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可我和柳大人是朝廷命官,等我们回临安复命时,你猜朝廷将如何对待‘英雄’?”
“苏禾在哪儿?”
当冯天霸自怨自艾之际,忽烈的声音陡然自“那达慕”会场响起,令喧嚣的场面迅速安静下来。
“第二场轮到他出马,为何迟迟不见其踪迹?”忽烈环顾四周,语气颇有不悦。
“王爷勿急,我已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