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寻衣由‘自己人’保护,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洵溱欲言又止,似乎心有踌躇。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情绪十分低迷,但并未作出任何反常的举动,也没有引起清风和凌潇潇的怀疑。”一提起柳寻衣,慕容白不禁面露苦涩,“毕竟,他曾亲自参与围杀自己的父亲。虽然当时不知情,但……终究有悖人伦,一时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唉!”叹息一声,洵溱神情一禀,正色道,“罢了!劳烦七爷回去告诉谢府主,我们已万事俱备,只待他明日振臂一呼,各路人马将一起现身。”
“如此甚好……”
见慕容白有些心神不宁,洵溱黛眉微蹙,狐疑道:“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只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大家同坐一条船,最忌讳相互猜忌。七爷不必吞吞吐吐,大可直言不讳。”
“我想问问潞州甘家……”
话未说完,慕容白猛然想起谢玄的告诫,故而心生唐突,溜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回腹中。
“七爷想问什么?”
“罢了!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反而徒增不快。刚刚是我一时意气,望洵溱姑娘勿怪。”慕容白毫无预兆地态度大转,全然不顾洵溱的错愕,毅然拱手道别,“府主在等我的消息,在下告辞!”
“七爷慢走。”
面对稍显慌乱的慕容白,洵溱难免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她既未解释亦未挽留,只是似笑非笑地目送其离开房间。
“砰、砰砰!”
慕容白离开不久,敲门声再度响起。
“谁?”
“萧芷柔。”
闻言,洵溱的眼神悄然一变,亲自开门相迎:“不知萧谷主驾临,恕小女子未曾远迎。”
“洵溱姑娘不必客气,我来此……是为向你道谢。”
“向我道谢?”洵溱稍一愣神,连忙将萧芷柔让入房间,“萧谷主何出此言?”
“你屡次三番帮寻衣绝处逢生,难道我不应该谢你?”
言罢,萧芷柔朝若有所思的洵溱报以微笑,从而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待她看到桌上满满一碗酒时,眼眸深处闪过一道若有似无的精光。
“是慕容白。”洵溱似乎察觉到萧芷柔的疑虑,一边主动解释,一边斟茶倒水,而后小心翼翼地送到萧芷柔面前,“萧谷主请喝茶。”
“他们都说洵溱姑娘聪明伶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客人未到,你却已备好茶酒。知道什么人喝茶、什么人喝酒,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寥寥几句调侃,却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