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我希望谢二爷不仅仅体谅洵溱的良苦用心,也能抽出精力体谅一下我的良苦用心。”柳寻衣朝心乱如丝的谢玄展颜一笑,讳莫如深地说道,“毕竟,你应该‘亲近’的人是我,而不是少秦王。”
“嘶!”
听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调侃,却令谢玄的心头骤然一紧,看向柳寻衣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复杂纠结。
谢玄何许人?他当然能够听出柳寻衣的弦外之音。正是提醒他辨清立场,千万不要“胳膊肘向外拐”。
得知柳寻衣误会自己,谢玄不由地心慌意乱,于是仓促辩解:“寻衣,其实我不是……”
“砰、砰砰!”
未等心乔意怯的谢玄主动缓解尴尬,紧闭的房门陡然被人敲响,令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
“我是唐阿富。”
“什么事?”
“替潘姑娘给柳寻衣送药。”
“你……”
“谢二爷,我有些累了。”柳寻衣慵懒地舒展着四肢,哈气连天地说道,“你也忙碌一整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
见柳寻衣疲态尽显,无意与自己深谈,审时度势的谢玄亦不再坚持。勉为其难地答应一声,而后打开房门,与端着一碗汤药的唐阿富打一照面。
交臂而过,谢玄的目光在唐阿富的身上审视再三。但唐阿富却视若无睹,径自步入房间。从始至终,二人没有一句交流。
“唐兄,为何是你来送药?”
柳寻衣面对唐阿富,与面对洵溱、谢玄是迥然不同的三种状态。
面对洵溱,他谨小慎微。面对谢玄,他强打精神。只有面对唐阿富他才会暂时放下戒心,表露出自己的疲惫、慵懒、焦虑、忧愁。
探究缘由,只因唐阿富与洵溱、谢玄相比,与柳寻衣的利益瓜葛最小。
“谷主对你不放心,于是让我……”
“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柳寻衣接过药碗,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床边,用手在床沿轻轻一拍,颇为热情地向唐阿富发出邀请,“不必拘谨,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