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视钱财为粪土,可没有钱财傍身,如何活着,那些不值钱的文人骨气不适合出现在如今的楼初瑶身上。
楼初瑶从黄昏画到夜深,纸上墨迹越来越深,用镇尺压在桌上放一夜,约莫要明日才干。
“不……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
小离早早睡下,梦中呓语,额头爬上细汗,碎发都被沾湿。
楼初瑶洗笔完,一转头,小离梦中挣扎,杯子一半落地,楼初瑶叹一口气,给她掖了掖被角,北齐京都湿热,深夜还是有些凉。
捏一方帕在小离额上轻轻擦一擦,她拧着的眉才缓和,似噩梦已经消散。
究竟是什么梦,竟然叫她这般恐惧?
楼初瑶将这事也记心上。
翌日,林姑姑来时,楼初瑶直接上交一张绣得完整的鸳鸯戏水图,叫林姑姑大吃一惊。
“一夜之间,公主竟然进步如此之大?”
绣的不算精致,只是寻常人家姑娘的水平,但是能看,也能在林姑姑这里过关,见过之前楼初瑶绣的那些,如今这一幅够让林姑姑欣慰到感激涕零。
能过了女红这一关才是好的,日日往西偏院跑,看着与自己一样等级的人整日落得清闲,她妒忌得很。
翩飞看看自己手中的作品,再伸过头看看楼初瑶完成的,一脸不可思议。
“公主连夜绣出来的?”
夜里楼初瑶的房里烛光大半夜不灭,难道是在绣鸳鸯?
翩飞还是怀疑,这岂是时间的问题,她又不是没有熬过夜。
楼初瑶伸手接林姑姑递回来的绣图,翩飞伸长脖子的模样令她想到花园池塘里的大鹅,无奈举到翩飞眼前,叫她看得轻易些。
含笑道:“还亏了你,昨日你说绣花如作画,本宫主瞬间便明白了,还得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