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苦笑道:“知州官人真是苦口婆心呐!本官怎会怪罪?那依知州官人的意思,可允了他们?
黄知州道:“下官以为,当允。说起来,这样的事也并不是没有,蒙古官人们爱用私刑,当年《大札撒》也不是没有依据。”
李洛点头:“那就允了他们便是。不过,不能马上答应他们,倒显得州衙太好说话。”
黄知州笑道:“下官也做此想。总要拖他们两天,才让他们知道州衙的肃重。”
他得到李洛点头,心里也是一松。加上很不习惯跪坐,这一小会儿就腿脚酸麻,就准备告辞。
“镇守官人新官上任,又是我等上官,下官无以为敬,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恳请官人万勿推辞啊!”
黄不花掏出两个十两重的金锭,轻轻放在桌案上,发出“咚”一声轻响,美妙无比。
李洛眼睛一瞟,笑道:“你我同僚,知州官人何须如此?见外了,真是见外了。”
二十两黄金,值当二百两白银,这礼不轻了。
黄知州见到李洛欣然笑纳,就放心的笑着告辞。如今大元官场,向新上官送敬上礼,可是规矩。他身为知州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能坏了去。
李洛送黄不花出去,这才袖了两个金锭,进入内宅给崔秀宁。
崔秀宁接过黄金,“又是两百两银子。你才做几天达鲁花赤,这礼就收了上千两,你是个贪官。”虽然这么说,但女人还是把黄金收起来。
“你知道这黄牛找我何事吗?”李洛笑道,上前搂住正在捣鼓银箱的警花。
“是蒙古保长的家属找他了?”崔秀宁头都懒得回,她任由李洛搂着自己的腰肢,一双手在码放箱子里的金银。
“对,那户蒙古家属,上钩了。后天,我就将刘三九交给他们带回去。”李洛点头。
崔秀宁挣开他的搂抱,回过身来,清亮的眸子极具神采,“就算是伸张正义吧。”
…………
十一月初的北国,天气已经寒冷。荣城县的乡道上,来往的行人也少了。
距离青牛山足有数十里的官道上,五匹马,六个人,正在赶路。
当先两人,正是札呼尔兄弟,后面两骑,是阿其格和答兰母女。最后一骑,是汉奴何重四。
还有一人没有骑马,而且戴着镣铐木枷,被牵在何重四的马后,踉踉跄跄的半拉着走。
当然就是少年刘三九。
出城已经几十里了,阿其格母女喊累,札呼尔兄弟就一起下马,陪着歇息一会儿。
这两兄弟都是蒙古大兵,此时虽然没有穿甲,却也带着强弓和弯刀。
札呼尔突然对汉奴何重四骂道:“狗奴才,还不快过来给我额吉捶捶背,找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