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陆的糜烂现状就是这样形成。
就在贝尔纳黛结合自己的认知解读复活节背后的历史变迁时,一个阴冷而低沉的女声在祂身边响起:
“就算是保持客观记录历史的壁刻师,也难免会带入自己的主观情绪,他们弄错了神灵、教会和王国的关系,他们认为重要的,其实教会并不在意,神灵更不会在意。”
贝尔纳黛没有回头去看来的是谁,祂继续观看着壁刻,口中随意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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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不管前人怎么记录,阅读和理解历史的都是后来者,探秘者不是求知者,我们需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知识。”
祂说这话的时候,一个身穿金色华丽长裙,顺滑黑发垂至脚后跟,面戴点缀金色蝴蝶黑纱的女性幽灵走上前。
它是“苍白女皇”希雅·帕伦克的仆从。
这会儿也可以是祂。
它打量着贝尔纳黛的表情,看不出黑纱后面是什么表情,好一会儿才说道:
“看起来,你的目的不是罗塞尔留下的东西,所以,是什么呢?”
目光垂落,贝尔纳黛的笑容有些意味不明,祂仿佛浓缩一片海洋的蔚蓝眼眸中,倒映出王座上希雅·帕伦克的身影,祂用一个问题做出了回应:
“所以呢,你会给我吗?”
谁知女性幽灵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答复,它说:
“当然,只要你暂时留在这里,后天我就可以把‘天之书’交给你,虽然那不是留给你的,但你是祂最疼爱的女儿,祂一定不会介意。”
这就是祂的目的。
消除一个明天可能发生的意外。
贝尔纳黛确实在等人,祂等待的就是希雅·帕伦克,等待这个没有王者资质的女皇做出某个决定。
涉及立场,涉及利益。
贝尔纳黛在混乱而黑暗的未来中看见了一丝光明,祂想要试着扮演“贤者”,引导那个艰难、却足够光明的未来降临。
现在祂出现了,那就可以开始了。
一个人很难做到,但祂……
不是一个人!
带着浅淡笑容翻开塔罗牌最上面那张,祂看似不在意地扫过一眼,然后点点头,把这张牌翻开放在云朵小桌上,说道:
“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当年我父亲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顺着贝尔纳黛的手掌看过去,女性幽灵看到被翻开的塔罗牌是隐者牌,一时间陷入了疑惑。
死神牌和隐者牌?
因为“死神”途径的占卜能力并不突出,希雅·帕伦克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索性目的已经达到了,祂也就顺着话题说道:
“看起来,我应该举行一场茶话会……”
……
3月31日,复活节。
当时钟走过午夜12点,布谷鸟完成吵闹的报时,被黑暗淹没的沙姆沙伊赫遗址中突兀燃起一朵赤炎。
它分化、绽放、然后再伸展,变成一朵暗红仿佛沾染铁锈的奇异花朵。
这是彼岸花。
那个失落时代诠释死亡的花。
花海在蔓延,驱散这里的黑暗。
没有佩戴骨爪状黑铁面具的祖拜尔就出现在这片火焰彼岸花的花海中。
暗红的火光映照在祂没有半点伤疤的脸上,火光造成的浓重阴影,更加凸显祂嘴角满含讥讽的笑容,也让祂那身华贵的白、金双色礼袍散发神圣而威严的光芒。
看得出来,祂为这次见面做足了准备。
刚出现在这里,灵性直觉就指引祂看向沙姆沙伊赫遗址深处。
有个熟悉的气息就在那片黑暗中。
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祂轻轻挥动衣摆,暗红花海立刻向那边蔓延过去,佩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的黄金指环也被露出来。
那上面隐晦的神灵气息太过刺眼。
只见祂昂首挺胸,踩着延伸出去的花海前进,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连同精气神一起燃烧。
这不会产生常规意义上的炙热,所有看到祂的人都会变得狂热,变得疯癫,舞动可以触及的刀兵,于厮杀中燃烧殆尽。
当火光照亮那片黑暗,祂终于见到记忆中的故人,经过无数次幻象的兴奋就要爆发。
可祂被直接泼下了一汪冰泉。
犹如当初“原初魔女”降下的至冬寒夜。
被火光照亮的残破石台上,一个头发灰白,双目浑浊,身体枯槁,皮肤褶皱如同干瘪苹果的老家伙坐在那里。
祂神色复杂地看向祖拜尔,虚弱而缅怀地说道:
“将军,好久不见……”
祂是阿兹克·艾格斯!
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才短短十天,祂居然变成了这幅样子,不是变形,不是幻化,祂是真正变得这样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