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听得更是疑惑不已,愣了愣,问道:“何捕头,在下何曾与读书人过不去了?再说这码头上多是南来北往的贩夫走卒,哪里会有几个读书人?若要说那甘奇,他父亲倒是个读书人,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在下也从来不曾搅扰过半分。如今他父亲已经去世,甘奇算得个什么读书人?街边浪荡子而已,泼皮无赖般的人物,一本书给他,他字都不一定认得全。”
王胜一通话语在说,心中也有猜想,便是猜想何海被甘奇欺骗了。听得何海话语,甘奇十有八九是在何海面前一通吹嘘,读了什么书,进了什么学,拜了谁人为师之类。这些吹嘘,何海不知真假,他王胜岂能不知真假?
何海听得王胜还振振有词,怒道:“王胜,你当真要这般把来自往死里坑不成?”
王胜连忙再解释:“何捕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岂会坑你?南城之外,谁人不知甘奇是个泼皮无赖般的人物?我岂能说假?他父亲倒是中过举人,那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甘奇倒是胆大,什么话都敢往外面吹,何捕头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所言非假。”
何海已然真的怒气,“呸”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抬手指着王胜说道:“你他娘的,还要老子去打听,老子到哪里去打听啊?去找我家包相公打听不成?”
王胜听得包相公三个字,连忙说道:“那甘奇当真敢胡吹大气啊,他还能认识包相公不成?包相公何等人物,他甘奇也敢吹得出来?何捕头,这种话语你也能姓?我还说我认识韩琦韩相公呢。”
何海看着王胜,气不打一处来,口中连连说道:“你他娘的,你他娘的……还跟老子谈多年的交情,你他娘的……”
郑中和连忙上前,只道:“何捕头,罢了罢了,时候不早,咱们赶紧回衙门里,衙门里万一有个点校,咱们这么多人在外久久不归,怕是要吃罪。”
何海重重“哼”一声,起身就往拱桥而上。
王胜却也气愤不已,便是知道今天何海是被包拯给镇住了,更知道甘奇当真是胆大包天,连开封府包拯都敢抬出来吹牛。甘奇这么敢吹,十有八九就是料定何海不敢去找包拯核实。
王胜想得明白其中道理,何海不知甘奇底细,王胜是知道甘奇底细的,甘奇吹牛能镇得住何海,又岂能镇得住他王胜。
王胜已然怒色上脸,开口大喊:“来人,聚拢弟兄们,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