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甘奇若不这样做,许多时候他又难以化险为夷,他一个汴梁城外的泼皮破落户,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崛起?
万事万物,终究都是双刃剑。这大宋朝是与士大夫交易出来的皇权,但是这大宋朝,似乎真的容不下一家独大的门阀士族。而甘奇已然有一家独大的门阀趋势。
赵曙侧躺着,目光有些失神。
贬?圈禁?杀了?
赵曙挥挥手:“二位且出去吧,让朕想一想。”
想什么?终究还是病情问题,能熬过去,就不必做那被后世千年诟病的事情了,不必急着做什么坏人。
若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赵曙犹豫,犹豫不决。
若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再说,再说……
兴许想办法杀了吧?
赵曙躺在床上,还在犹豫。
赵仲针回来了,他兴冲冲进来禀报,说他几个妹妹都来了,就在门外等候召见。
赵曙摆了摆手,说道:“我儿,近前来。”
我儿,赵曙这话是他内心的写照。
赵仲针连忙近前,跪在榻旁:“父皇请说,儿臣听着呢。”
“你觉得甘道坚如何?”赵曙问着。
“父皇,甘先生自然是国之栋梁,其才其能,可称八斗。曹子建不过得天下才之八斗,甘先生不仅得天下才之八斗,还得天下能之八斗。”赵仲针显然不明深意,他还卖弄着自己的见解能力,把才与能分开来说。
“你会用他吗?”赵曙又问。
“父皇,您又是听谁说了什么,外戚驸马又如何?甘先生没当驸马之前,那可是实打实的状元及第。”赵仲针聪明,他可不会去说自己当皇帝了要怎么样,他真愿自己的父亲能熬过此遭。
“你用得好他吗?”赵曙又问。
“父皇这问得,儿臣哪里想过这些,不过尊师重道,便是应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甘先生与咱们乃是一家人,小姑姑也最是疼我。”赵仲针完全理会错了方向。
赵曙摇摇头:“我儿啊,你还小,太年轻。”
“嗯,父皇说得在理,儿臣最近是真觉得自己见识浅薄,就拿天下田赋之事来说,真了解了其中,便是朔夜难安。也可知父皇是何等殚精竭虑。”赵仲针是个好小伙,思进取,能自知。
“罢了,你不懂就不懂吧,有些事情也不该你来做,若是真要做了,这骂名也不该你背。”赵曙如此说着,云里雾里。
“父皇一心为国操劳,都积劳成疾了,哪里还有什么骂名,百姓只会记着父皇的好。”
“罢了,你出去吧,把你妹妹们都叫进来,朕要托付他们一些话语。”赵曙说着。就如他刚才所言,若果真要做那些背骂名的事情,不必带上儿子,让儿子做个千古流芳的皇帝吧……
总有一日,赵曙相信,这个儿子会懂得这一切。
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
“罢了,你出去吧,把你妹妹们都叫进来,朕要托付他们一些话语。”赵曙说着。就如他刚才所言,若果真要做那些背骂名的事情,不必带上儿子,让儿子做个千古流芳的皇帝吧……总有一日,赵曙相信,这个儿子会懂得这一切。
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