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帝国在战后对军事和科技的整顿是一个服从性测试,对外压制,让反叛分子看到帝国的强权与铁拳,不敢蠢蠢欲动;对内管控,以恢复帝国经济生态为先,百废待兴。
同时代表军事力量与科技力量的战争机器,成为了以儆效尤、震慑所有人的政治牺牲品。
他们的死,是为了和平。
107法案,是他们的最后一役。
只有死了,才算是赢。
周围人都陷入了热烈和激动的讨论中,约翰森博士站在热闹的气氛里,眼眶里的眼泪几经坠落,还是被他忍住了。
他明白,自己在今天得到了特赦,不再是戴罪之身,不再是一个背负战争罪的科学家,可是获得了自由,令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在心中默默缅怀着成为牺牲品的战争机器。
也许,从他将他们创造出来的那一天起,沉重的罪恶已经降下。
命运如此残酷。
当这边的宫殿内在庆祝之时,沈酒独自待在一间并不明亮的宫殿里,周围都是冷冰冰的古董装饰物,美则美矣,缺乏生气。
而且,她也不是来欣赏这座宫殿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沈酒心想,也许埃尔伍德正在跟博士谈,所以还没来。她的不耐烦在想到约翰森博士后,稍微平息。
等就等吧。
她同时还在想见到埃尔伍德后该作何反应,这个被爱迪莱德抹除了记忆的君主,难道真的成了一个无害的人,就像伊莉雅亲口告诉她的话——妈妈,我觉得埃尔伍德叔叔变了,变得亲切友善,看着我的眼神不再冷冰冰了。
对一个未满十岁的侄女用提防和审判的眼神,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那是以前的埃尔伍德。
失去记忆真的能让人改头换面吗?万一他恢复记忆了怎么办。
爱迪莱德说过,手术的结果没有百分百万无一失的可靠性,日后若受到刺激也许会反噬。而对埃尔伍德能够产生重大刺激的是无法预测的。
不过,起码有一个刺激源很明显,就是沈酒她自己。
一想到埃尔伍德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仇恨与欲望,沈酒后颈皮肤上的鸡皮疙瘩突然之间就立起来了。
噢不!
一阵阴森的凉意从腰间脊椎至下往上如猛烈地电流般流窜了上来。
背后出现的那道声音,令沈酒身子猛地一抖。
“你就是沈酒?”
埃尔伍德从沈酒身后出现,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脱口,沈酒条件反射地抽出旁边一个古董铁甲骑士装置的佩剑,将他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