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唉”了一声,“二夫人您跟我来。”
瑾娘却猛一下拍了拍额头,“唤人来去请大夫,找医术最好的,快去,赶紧的。”
另有一个叫青苗的丫鬟响亮的应了一声,快跑出去了。
瑾娘被青禾带去了大房所在的院落。
长安所在的大房居住的院落,和瑾娘徐二郎住的院落恰好在一东一西两个方向。加上徐府宅邸大,占地广阔,一东一西走下来足要两盏茶功夫。
瑾娘担心长安出事,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体统了,跑的钗环都掉落了两支,梳好的发髻都跑出了几缕发丝,额头上也满是热汗。
好不容易进了长安的院子,还来不及喘口气歇一歇,就听见里边传来徐二郎怒斥的声音,“既然昨晚上就起了热症,为何不去请大夫?为何不去通知我?”
一个老嬷嬷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老奴也想去请大夫,可长安少爷死活不肯,只说若是奴婢不听他的话,就要把奴婢赶出去。奴婢偷偷吩咐丫鬟去给您和老夫人送信,长安少爷知道了就说要跳到湖里去,奴婢没办法,只能又把人叫了回来。”
“少爷之前身子虽热,却没到滚烫的地步。奴婢见他既不让请大夫,又不让通知您和老夫人,不得已用土法帮他降温。好在效果不错,烧很快就退了。可今早上不知为何又热了起来,且越来越滚烫,奴婢顾不得其他,连忙派人给您送信,可您已经和二夫人回娘家去了。而老爷不在府里,老夫人倒是抽空来了一趟,也让人请了大夫,长安少爷吃了药烧也退了些,老夫人就回去了。可这热症午时又突然上来了,而且来势汹汹,长安少爷不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徐二郎一脚踹在这嬷嬷的胸口,嬷嬷翻到在地,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嘴角也流出了血,由此可见徐二郎心下多恼,真是恨不得要了她的命了。
“他人小,不懂事情轻重,你也不知道?他说不让做什么你不会私下里做?几次三番热症上来,就是我与他二婶不在府里,难道不能派人去林家喊人?还有他祖母不是也在府里,请过来坐镇有多难!”
徐二郎面容冷冽,额头上的青筋直抖,捏着的拳头松开又捏紧,捏紧了又松开。想来若不时理智尚存,徐二郎真能一拳头砸死那误事的嬷嬷。
瑾娘也担心他气性上来,将人打杀了去。她狼狈的跑进来,一把抓住徐二郎颤抖的手,慌乱的说,“夫君别恼,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长安的性命要紧,咱们先进去看看长安。”
徐二郎看她满脸的汗,头发也散乱了,不由蹙眉,可当下也着实顾不上这些,长安要紧。
两人进了卧室,还没看见长安,先看见长平和长乐。
长平就趴在床沿边,抓着长安一只手默默的哭。他眼睛红通通的,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如同被惊住的小兽一样唰一下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