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氏吓的都快跪了,可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她宁肯自己吃些苦受些罪,也不想儿子遭罪。更何况心在世子正暴怒,手上根本没个轻重,若是让儿子落在丈夫手里,怕真是会有个三长两短。
尽管小梅氏恐惧的浑身瑟缩,也硬撑着给儿子求情,“相公,相公你别生气,铭儿还小,他犯了错,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已经认识到错误,准备身体一好就去给长安长平道歉。对了,铭儿他也受伤了,他……”
“咔嚓!砰!……”伴随着几声轰鸣巨响,双眸赤红,额头青筋都蹦起来的徐文浩直接把身前一张凳子踢得四分五裂。爆裂开的紫檀木斜飞出去,差点打到小梅氏脸上。小梅氏吓得尖叫一声,一把捂住脸,回过神后,却被吓的几欲失声。
徐文浩:“我再问最后一次,那孽子呢?……呵,往日你就溺爱他,他犯了错你也总是包庇隐瞒,你以为你是为他好?你看看他长得了会不会因此感激你!他以往年纪小,是非不明,黑白不分,我给他机会改正。可如今他都十岁了,他比长安还大几岁,可你看他都干了什么混账事儿!你不说他在哪里是吧?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他,就不会罚他,那你今日就好好看看,我今天能不能把那小子的腿打断,看能不能彻底把他的恶行给掰正了。”
徐文浩大腿迈出去,小梅氏如梦初醒嚎啕出声。可她根本没时间一直哭去发泄心中的惶恐、忧虑,焦心,因为还要去救儿子,因为世子朝儿子的院子走去了。
最后,听说徐文浩当真亲自罚了次子二十军棍。听说打的那小子屁股上血肉模糊,整个人摊在长凳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还不仅如此,听说之后平西侯回府,听闻此事,又罚徐良性跪一个月祠堂,默写家规和大齐律法各一百遍。另外,那小子这两年内是别想在京城混了,因为等他伤一好,就会被丢尽京城郊区大营,去徐文浩手下当最小的马前卒。
这个处罚算非常重的了,当然,此刻徐二郎和瑾娘还不知晓。他们如今正听着秦嬷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回报,两人面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末了秦嬷嬷离去,瑾娘才和徐二郎说,“若是侯府下一代的公子,都是徐良铭这个德行,那距离平西侯府被夺爵也为时不晚了。”
徐二郎对此却有不同看法,“他是被世子夫人溺爱的很了,才会长歪。毕竟是次子,只要将来不闯下滔天大祸,都可安然无忧。平西侯府真正看重的是世子的长子。听说那位小公子三岁之后就搬到前院,由平西侯及平西侯世子亲自教导弓马武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出色。”
瑾娘闻言“哦”了一声,心想,怕就是因为长子早早离身,有了次子后平西侯世子夫人才会千娇万宠,结果,没想到正是她的“爱子心切”,反倒毁了儿子。
瑾娘还在从这个案例中反思,想着以后对待家中几个孩子,一定不能过度纵容。可以宠溺,但要把规矩条框都给他们画好了,不能让他们的言行举止出格,不然,那不是为他们好,反倒是害他们了。
徐二郎:“还在胡思乱想什么,赶紧睡吧。都劳累一天了,你不困么?”
瑾娘瞪眼,当然困了。毕竟今天上午都没有午休,而今又早过去了她平日歇息的时间,她早就困的熬不住了。
可这不是在等秦嬷嬷回来么,若不是想听一听平西侯府的最新动向,她早就去梦周公了。
徐二郎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将频频打哈欠的瑾娘牵起来,两人往浴室走去。徐二郎道,“洗个澡就赶紧睡觉,明日侯府八成要来人致歉,还得出面招待他们。”
瑾娘就打着哈欠说,“你出面不行么?我如今不爱见人,更不爱见他们家的人,我就在后边歇息好不好?”
“若是来的是女客,难道也让我见?”
瑾娘:“……那还是我来吧。”可若是来的是女客,会是谁呢?想来有八成可能会是世子夫人。一想到这人,瑾娘真觉得尴尬。想想吧,她儿子今日肯定会被罚,可儿子吃了闷亏不说,他还要上门给真凶赔礼道歉。想来世子夫人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气。所以,她对瑾娘可能会有好脸色么?即便嘴上说着致歉的话,心里会不怨不恨么?
所以,既然言不由衷,为什么要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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