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瑾娘只能隔着长乐问徐二郎,“真没醉啊?”
“没醉,我就喝了五六杯。”
瑾娘先是皱着眉头说,“五六杯也不少了。”随即又嗔他,“就喝这么多,那你装啥醉?还装的似模似样的,好似一不注意就要摔倒似得,吓了我一跳。”
徐二郎揉揉胀痛的眉心,“今天喝的酒度数有点大,再喝下去就真醉了。文清几个太热情,文浩还召集了几个同年龄的世家子要蓄场,我不耐烦应酬他们,索性借酒遁了。”
瑾娘:哎呦,还无师自通“酒遁”两字了,真是人才。
马车径直往柳树胡同走,徐二郎却在胡同外叫了“停”。
不待瑾娘发声,翩翩就先问道,“二哥你做什么,想吐么?”
徐二郎:“……不是。我是哪个长安长平回书院,如今天色不早了,他们两个去路上我怕出事,索性送他们过去。如今到了胡同口,你们先回家,我去后边一辆马车上找长安长平。”
瑾娘闻言就忙制止,“不急在这一时,先回家再说,家里还放着我给长安长平准备的牛肉干、肉末烧饼,还有换洗的衣物鞋子呢。还有鸭绒被,我也让人做了两床出来,先拿去给两个小子用。这天一天比一天冷了,指不定那一天醒来,外边就下雪了,还得把厚衣裳也给长安长平备上,以防突然变天没点厚衣裳两人冻病了。”
徐二郎就说,“衣服被子拿去就行,吃食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长安长平如今正长身体,有时候晚上饿了,就是一头牛都能吞下。可惜他们住的是集体宿舍,又没办法开小灶,不然我还准备送个厨娘过去,天天晚上给他们做宵夜吃呢。”
翩翩吞了口口水,“我如今也感觉每天撑不到点就饿,尤其是晚上,更是饿的抓心挠肺的。好在我屋里别的不多,点心倒是齐全,我就每天睡前吃几个垫垫肚子,不然饿着肚子想睡都睡不着。”
瑾娘就心疼了,“那以后也让小厨房每晚上给你做点吃的,不拘是素面还是小馄饨,再不行就煮点清淡的粥,或是炖点燕窝羹,你多少吃些,胃里有东西就能睡着了。只是别吃太多,不然消化不了都成了脂肪了。好好一个姑娘家,还是苗条些好看,若是养胖了,我是不介意的,就怕你到时候嫌弃自己丑。”
翩翩:虽然嫂嫂说的脂肪啥的她不懂,不过大体意思她是明白的。所以原本还准备多吃点好吃的的心思,也打消了。为了几顿美味,把苗条荏苒的身段折腾的没了线条……不行,想想就心塞。
瑾娘给长安长平准备了牛肉干、猪肉铺,还有容易存放的夹心烧饼。牛肉干和猪肉脯每天装一荷包放身上,饿了随时能往嘴里填几个。倒是夹心烧饼,用火烤一下就变软,吃起来也香喷喷的。
应天书院在京郊的山上,夜里温度比家里低多了。按照他们入学手册上写的,九月初夜里就会有火盆。到时候孩子饿了用筷子串起一个烧饼放在火上烤,马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热食了。
除此外厚衣裳都略放了一寸,保证长安长平就是段时间内长个了,也能传到合适的衣裳。还有鸭绒被,看着很大一团,实际上轻飘飘的,还很暖和,可把长安长平乐坏了。
两个小子被徐二郎送去书院,一路上还在傻笑。徐二郎躺着假寐,不时听到两个侄子发出瘆人的笑声,也是无奈。
因为出发的晚了,几人到了应天书院时天色早就黑透了。还好徐二郎早先让人来给两人请假时,说了两人归校的时间,所以即便如今已经到了锁门的时间,看门人还在耐心等着他们回来。
把两人送进书院,徐二郎回到家都快一更天了。
这一天奔波劳碌,应酬往来,还要喝酒交际,就是神仙也得累的打瞌睡。也就徐二郎年轻体力好,来回应天书院时在车上睡了许久,不然,怕是走到家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即便如此,回了家也感觉一身疲倦。
还是瑾娘闻声起身,招呼他去泡个热水澡去去乏,不然徐二郎真恨不能坐在椅子上睡觉。
泡了澡果然舒爽许多,又喝了一盏醒酒茶,一盏燕窝羹,徐二郎精气神恢复些许,此时却不怎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