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这是离家久了,猛一见到惊喜过度,思念从脑中翻卷而起。可稍后,她就恢复了清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作为说不定伤了嫂嫂的心。
嫂嫂对她们多好啊,翩翩可舍不得看她难过。所以她赶紧转移了徐母说她“瘦了,黑了”的话题,一边在心里撇嘴,一边无奈的把母亲“请”了进去。
边走翩翩还撒娇的埋怨,“怎么到京城地界了也不说一声?我和嫂嫂和二哥好过去接你们啊。你说你们冷不丁就过来了,要是碰巧我和嫂嫂出去赴宴,你们不就扑了个空么。”
徐父闻言在一边附和,“就是这句话,我就说及早派个人过来传个话,好让你们去接。我们是为人父母的,劳驾你们跑一趟不过分吧?关键这京城是皇帝的地盘,咱们第一次来心里畏惧,难免放不开。我就说让你们去接我们,还能给我们壮个胆。结果你娘非得说不能耽搁你二哥办公,怕影响坏,误了你二哥的前程。又说估算过了,咱们进京也就后半晌了,就是你们去做客,这时候也归家了,所以不怕家里没人。”
徐父显然对此很有怨念,很是抱怨了一通。最后总结道,“都怨你娘,尽瞎操心。咱们二郎去接咱们,那里会影响前程?说不得那头顶的官儿看咱们二郎孝顺,还要给他升官呢。”
翩翩:“……”
瑾娘:“……”
说到徐二郎,瑾娘此时想起,确实应该去给徐二郎送个信。不过看天色也到了他即将下衙的时候了,说不得派去送信的小厮还没跑到衙门跟前,徐二郎就从衙门出来了。但即便如此,该传信的时候还得传,不然徐二郎又应宿迁和李和辉的邀约去吃茶,或是干脆留在衙门里加班就不好了。再来,毫无心理准备的前提下,看到家中的惊喜,想必也需要徐二郎缓一会儿神。
这么想着,瑾娘就回头招了墨河过来,“还要劳烦你再跑一趟翰林院,和二郎说一声老太爷了老夫人已经接到家里的事儿。嘱咐他务必早些回家,以慰父母思念之情。”
墨河拱手,“不敢当夫人‘劳烦’二字,这是属下的本分。夫人且留步,属下这就去翰林院,务必将老太爷和老夫人的事儿,和老爷交代清楚。”
瑾娘:还是徐二郎的调教的属下好用!单是闻弦歌知雅意这本事,就不是一夕一朝能训练出来的!
知道她是想他趁机将两老这路上做出的事儿,都提前汇报一番,好让徐二郎心里有个谱,就爽快的应下了,这本事,要是她手下的大丫鬟人人都这么体贴善解人意,她这当主子的该多省心啊。
徐父徐母年纪大了,一路奔波虽然已经尽量照顾他们的身体,将行程放的很慢,可对他们的身体来说,仍旧是不小的负担。
所以进了府里,用了茶水后,厨房在准备饭食的空档,瑾娘就劳驾桂娘子跑了一趟,给二老诊了诊脉。
好在二老身子虽然都有症候,但都不是大病好好休息几天就能调养回来,只是徐父还被诊出点别的病……他夜生活丰富,几十年如一日下来,就是神仙也受不住。更何况徐父还不是神仙,所以……他真实的身体情况非常堪忧。
换桂娘子一句暗示的话:徐父再这么无节制下去,不用三五年,顶多一年半载,就不行了。
瑾娘:这种事儿被她一个儿媳妇知道了,讲道理,瑾娘真是尴尬到无地自容。
可这让瑾娘给出什么反应好?她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公婆身上啊!尤其还是公公眠花宿柳的事儿,连她婆婆和已逝的祖父祖母都管不住,那他们这些做小辈的能说什么?
桂娘子见她为难,也非常能体谅她此刻的心情,就道,“我就是把这事儿给你一说,好让你心里有个谱。我知道这事情你也不好处理,那这样,等徐侍书下衙了,你让他抽空来我这里一趟,具体情况我说给他听。”至于徐侍书要怎么处理,那就不是瑾娘需要操心的事儿了!事情交到徐二郎手里,总比瑾娘处理便宜一些,也能少些尴尬和波折。
这真是最好不过了!
瑾娘对此真是求之不得,所以赶紧应了下来,随即送了桂娘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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